绕到他前面,男生低下头,四目相对。
梁岑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声音很轻:“徐周忱,耳朵也红了。”
她踮起脚,企图与徐周忱齐平。
“梁岑音,喜欢我,”徐周忱双手将梁岑音掰到一遍,“喜欢我的朋友圈吗?”
梁岑音不可否认,唱五月天是有私心的,她无聊时在徐周忱朋友圈里看见的。
他大概是醉了。
清吧墙角摆了盆茉莉花,花开了很多,纯白的花瓣并没有抢走绿叶的风头。
长圆形的花瓣重重叠叠,伞状地累成一朵茉莉花。梁岑音折了一朵,在指尖中转动。
“好看。”徐周忱声音有些哑,手指悬在空中点点茉莉花。
“嗯,很好看,送给你好吗?”
梁岑音心生一计,她捉弄着将手里的花别在徐周忱的耳后,自顾自点点头:“现在你也好看了。”
梁岑音接到了个电话,她背过身。
五分钟电话才挂断,她情绪不佳,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摸出还剩一支的茉莉香韵,熟练地点燃一支烟,咬在嘴里。
徐周忱没听见讲电话的声音后,回头寻找梁岑音:“之前不好看吗?”
他话出口后,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听见梁岑音说:“好看,徐周忱确实好看。”
徐周忱挡住月光,捏着梁岑音嘴边的半截烟,用了点力带了出来,他径直走向垃圾桶扔掉了。
取烟的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回来后也没有找梁岑音说话,只是进了酒吧。
梁岑音本来就烦,岑家二叔岑晓生打麻将输了三万,没钱填窟窿,他想到了有一个有钱妈妈的侄女。
“岑音,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就把你妈给的生活费分我点,一个学生花不到多少钱,你妈有钱。”
“我没钱,我妈停了我生活费,我也在兼职。”
“岑音,你要没钱,你去偷你妈的银行卡,转五万给我,你妈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
“不可能,做人这么没底线,你怎么不去偷你老婆的钱,分我一点,我不要多就六千,我把别人头打开了,手术费得付,我妈不管我了,你总不能不管我吧。”
“你奶奶喊我,你好好工作。”
岑晓生的工资勉强养活一家人,亲家偶尔帮扶点,他就狂了,打麻将输钱赊账,买烟买酒赊账,岑晓生的信用在那一片几乎为零。
他大哥去坐牢,岑晓生没钱后就四处借钱,梁岑音第一次高考,岑晓生冲进人群,泼了一盆红墨水给前大嫂和侄女,他被交警带走,自愿交了罚款,在背后勒索梁女士获得一大笔钱。
他很满意梁女士给的金额,蹬鼻子上脸,梁女士不给钱,岑晓生依旧想重演去年高考的“喜事”。
梁女士似乎早有预感,雇了五个保镖盯着岑晓生。
他如今又没钱了,没有门路讹梁家人了,只能走侄女这条路。
梁岑音闭上眼,岑晓生的一些道德绑架和徐周忱行云流水的动作频繁涌进脑海,最后只剩下好看的徐周忱。
徐周忱已经离开了,她干脆重新点了支烟,狠狠地捏爆滤嘴中间的爆珠,薄荷味在空气里越来越浓郁。
一支烟尽,梁岑音掸掉手上残留的烟灰,不急不慢地走进清吧。
徐周忱见她进来,将脸转过去。
他在闹脾气?
宋林酒醒了:“梁你刚刚出去了,外面下雨没?”
“没有。”
“王哥酒醒了没?”
被点到名的王哥猛地站起来:“醒了醒了,我可以正常回去。”
“那我们回去吧。”王哥一马当先走出门了。
徐周忱才勉强撑着桌子直起身。
“徐周忱。”梁岑音开口脆脆地喊了声名字。
“有事?”他醉酒也能切换成日常高冷你徐少。
“回去休息了。”宋林弯腰背起曲夏,梁岑音看他也有些不正常,伸出手拉住徐周忱半条胳膊:“我们回去了。”
徐周忱躲开她的手:“别碰我。”
他一个人有些晃地走出门。
“为什么不能碰你?”梁岑音不死心,追着他问。
徐周忱瞥了眼她:“你抽烟了。”
“我不喜欢抽烟,很难闻。”
梁岑音笑着摊开手:“没有味道,你刚刚不是把烟扔了吗,那是里面最后一支,你不也看到我扔了烟盒吗,闻闻嘛?”
徐周忱乖巧地低下头,鼻尖轻轻在她手心上方嗅了嗅,淡淡的薄荷味充斥在身边。
“什么味道?”梁岑音故意问。
“薄荷。”
“薄荷香还是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