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莳莭二八芳龄,天真烂漫的年龄,一身古装扮相,俏皮灵动,与现实中的自己完全不同。身后的贾贤同样一身古装扮相,金相玉质,风流无拘。
莳莭忍不住赞道:“还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什么扮相都好看,这会儿看起来还挺像个翩翩君子的。”
若不是亲眼见到自己有一双“点木为人”的双手,莳莭都要怀疑怕不是她在梦中与贾贤一同改行做了演员,演起了古装剧?
贾贤长身玉立,左臂揽过莳莭,紧紧环抱,顺势将莳莭左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握住莳莭右手,朝着前方两个木头雕刻的丑八怪轻轻虚划了几下,两个丑八怪竟然在一束金光中化作人形,还是两个美男子,与贾贤一样的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与先前的木雕形象大相径庭。
莳莭兴奋地挣开贾贤怀抱,开心地围着两个美男子转圈圈。贾贤双臂环胸,宠溺轻笑。
莳莭从左边温和儒雅的男子面前缓缓绕到其身后,细细打量了一番又从其身侧缓缓绕到右边高傲淡漠的男子面前,同样细细打量了一番。
贾贤半倚在身后粗壮的枫树上,一脸温柔,含笑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在两个美男之间来回穿梭,时不时地还要上手在人家俊脸上摸一摸、掐一掐。
左边男子依然温和地任由莳莭蹂躏,好像被人糟蹋的不是他的皮囊一般。
右侧的男子虽说足下如生根般站在原地不动,可整个上半身却是小幅度地左躲右闪。奈何他越是躲闪,莳莭就越是喜欢作弄他。男子的一张俊脸越发扭曲,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透着一股子嫌弃。可是当他看到站在莳莭身后的贾贤时,只得强迫自己将那股想要发作的怨气压制下去。
“你是小乖,你是小怪,”莳莭站到两个男子身前,自信满满地说道。
“错了!”贾贤笑着否认。
小怪眼中笑意盈盈,小乖不屑地翻了莳莭一个白眼。
“怎么可能?”莳莭不可置信,“小怪——乖,小乖——怪!我可真是个取名天才,你说是不是?”
“是!”贾贤笑意更浓,袍袖轻挥,小乖小怪又变回两个其貌不扬的木雕。
火红的枫王树冠亭亭如盖,倒映在潺潺溪流中,染红了一湾秋水。落日余晖下,飞略而过一群群反巢倦鸟。
贾贤缓缓靠近莳莭,莳莭微微闭起双眸,迎上贾贤温热的气息。
虽然现实中,自从莳莭和贾贤确定恋爱关系起,两人之间深吻、浅吻的也没少吻,可此时梦中的莳莭脸颊还是有些微微发烫,又隐隐地期待着。可贾贤的吻却像是放了慢动作,迟迟没有落下。
梦境不受控制,还没等莳莭期待的画面出现,莳莭就清醒了过来,此时时针刚刚划过5点。
虽然莳莭已经习惯了东奔西走,以酒店为家的生活,可这里到底是贾贤的家,莳莭内心悸动,睡的有些不踏实。
厚重的遮光窗帘将阳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窗外,室内仍旧漆黑一片。
莳莭静静地躺在床上,黑暗将感官放大,这一刻她有种不真实,且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想到贾贤就在隔壁,一颗悸动的心慢慢安稳了下来。
莳莭强迫自己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先前没做完的梦也跟着一起回笼。梦里她和贾贤越过了现实中不曾跨越的那道红线。
睡梦中,一层薄汗渗满莳莭周身,她紧紧皱着眉头,微微发抖,两行清泪从眼角不断滑落,梦境早已切换到一片修罗场。
风环雾绕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身边是尸山血海,怀中是贾贤鲜血淋漓的身躯,一只巨爪穿透贾贤胸口直贯入莳莭胸腔。两人鲜血融为一体,和着泪水汇入地上流淌着的血海之中。
巨爪猛然抽出,带出贾贤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五指猛然发力,柔软的心脏在半空中血肉模糊,鲜血四溅,薄雾般融入周遭雾气中。
贾贤依然保持着站姿,将莳莭紧紧护在怀中,可巨爪并不打算放过莳莭,它再次发起攻击,贯穿莳莭左胸,掏出同样跳动的心脏。
莳莭却感觉不到痛,痛失所爱,她已生无可恋,麻木地任其摆布。汗水、血水、泪水混合在一起,粘腻腻地划过眼眸,视线越来越模糊,朦胧中莳莭看到小乖、小怪御风而来,两人衣衫浸满污血,显然也是经历过一场厮杀的。
不知怎的,巨爪轰然炸裂,化作一团乌黑的齑粉,散入空气。
画面一转,风雾散去,尸山血海消融干涸,大地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那个修罗场从不曾出现。
小怪隔空化出一柄木雕板斧,婴儿手掌大小,板斧虽小却形貌逼真。
小怪催动法诀,板斧即刻化为一座墓穴。
小乖摊开双手掌心,以迎接的姿势伸向贾贤与莳莭相拥的尸身。尸身缓缓升起,化作一缕青烟收入小乖掌心。
小乖轻轻握拳,随即纵身跃入小怪幻化而出的墓穴之中,小怪紧随其后一同跃入墓穴。随着二人身影消失,墓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