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喝酒聊天,插科打诨直到凌晨才尽兴而归。梁言今晚才发现她和莳莭竟是如此情投意合,简直不要太投缘,两人拉着彼此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好不容易麦其芃和贾贤才连哄带骗地把两个女醉鬼从包厢里拉出来。
到了酒店大门口两人又不愿意分开,麦其芃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被人跟拍才叫了代驾,同贾贤一起把两人一同送到梁言家里,两个男人又费了好大劲才安顿好胡闹的两个姑奶奶,让她们共同趟在主卧的大床上继续醉聊人生。
麦其芃推着贾贤坐到客厅沙发上,又去厨房熟练地找来茶叶,沏了一壶浓茶为自己和贾贤解酒,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真不愧是IT鬼才,这CPU运转的就是快,老麦你不仅搞事业的速度惊人,这追女人的速度更是一骑绝尘,佩服!”贾贤语气夸张地调侃麦其芃上位速度迅速,这次轮到他甘拜下风。
“那你可要好好反省一下了,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游手好闲的。”麦其芃的一番数落让贾贤直想收回刚才的“恭维话”。
“这浓茶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涩,比中药汤子强不了多少,哪有咖啡好喝?就连莳莭调的黑暗冰美式也比这个强!”贾贤故意找不痛快,可他也实在不理解,老麦在国外呆了十来年,习惯怎么一点都没变?
“三甲基黄嘌呤,一种植物生物碱,在茶叶中叫做□□,而在咖啡中叫做□□,是一种中枢神经兴奋剂,适当摄入就好,过犹不及,反而产生依赖性。茶叶中的含量刚刚好,适合我这颗中国胃。”麦其芃把玩着茶杯慢条斯理地给贾贤科普常识。
“长篇大论!”贾贤极不受教。
“喝茶在于一个‘品’字,像你这样大口的灌,充其量只能叫做‘饮(yìn)’,真是浪费了我这上好的茶叶。”麦其芃继续说教。
贾贤有点酒劲上头,脑袋本来就晕沉沉的,又接连被麦其芃口头教育,这会儿被说得烦了,见茶几上放着一瓶牛奶,顺势将牛奶倒入自己空了大半的茶杯中,调和奶中的香精和甜蜜素立刻攻陷了茶杯中所剩无几的□□。
贾贤摇晃着茶杯,等到液体充分融合后一饮而尽,随即冲麦其芃无赖地笑道:“生活已经够苦的了,我还是喜欢喝甜的。”说着将手中的空杯重重地按在茶几上,发出震耳的噪音。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他也知道什么叫苦?麦其芃深深地盯了贾贤一瞬,贾贤迎上麦其芃审视的目光并不躲闪,就像大学时,两人偶尔也会因为一些当时觉得很严重的分歧而闹矛盾,贾贤那明明想认错却固执地不肯服软的神情与此刻极为相似,只是这次麦其芃没有从贾贤的脸上看到心虚。他是真得觉得生活有苦。
麦其芃收起刚才的损友模式,不自在地问:“那个饭店是你的?”
虽是疑问句,可提问人对答案却是充满了肯定。贾贤今晚不正常,莳莭和言言看不出来,可他不会看不出来。
“你说你不喜欢言言的,我以为你对言言跟对平时的那些女孩没什么不同,所以才没跟你……”
“你想哪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见好兄弟误会了,贾贤赶忙打断老麦,不让他再继续胡乱猜测下去。
“那是为什么?你今天不高兴,别说你没有,你小子的心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麦其芃不给贾贤否认的机会。
“我害怕嫂子会讨厌我。”贾贤虽说仍旧是一副胡诌八扯的语气,可麦其芃却察觉到了他那副嬉皮笑脸下极力掩藏的哀伤,他并没有在胡诌。
麦其芃起初以为贾贤说的是他之前纠缠言言的事,转念一想,贾贤心胸豁达,不拘小节,不会为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这里庸人自扰。想到他那么一个唯我独尊的大少爷竟然因为害怕好兄弟的女友不喜欢他而伤春悲秋,麦其芃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感动,自从认识贾贤以来好像就没见他真正在乎过谁,对谁都是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包括他的父母,甚至是贾贤自己。
“到底怎么了?”
麦其芃低沉的声音让贾贤烦乱的情绪得到了一丝舒缓。他就像一个宽厚的哥哥总是包容着他的胡闹,可是当弟弟就要玩过火时,哥哥又会及时跳出来碾灭刚刚窜起的小火苗,防止他玩火自焚。
贾贤觉得头很痛,他双手狠狠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舒缓一些。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猛灌了下去,真苦啊!
贾贤双眼垂了下去,茫然地盯着自己死死握住茶杯,不停地摩挲茶杯边缘的双手,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一样。
麦其芃很少看到贾贤这个样子,他知道贾贤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不着边际,于是耐心地等着贾贤调整好情绪,慢慢地跟自己讲述。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一起对付马黄吗?因为我想亲眼看到他的结局。这样等到我和他同样结局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就有心理准备了。你可以把我们一家代入到马黄一家的角色里面,只是我的叔叔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