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荣盛堂,他径直去了办公室,狠狠一掌拍在案上:“气死我了!”
桌上的东西都弹了起来,宋掌柜一个字直接写坏了,划拉了整张纸。
“又怎么了。”宋掌柜无奈地换了张纸,温吞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差成这样,先喝杯茶平静一下再跟我说话。”
薄清嵘深呼吸几次,拎了张椅子坐下来闭上眼睛。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气息已经平静下来。
“现在给我说说吧,发生了什么。”宋掌柜吹了吹墨痕,慢慢地洗着笔。
“沈风眠在故意激怒我。”薄清嵘眸光微沉,神色间已经不见怒意:“我们的釉里红,在他手里。”
宋掌柜洗笔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向他:“当真。”
“这还能有假,他就摆在臻品斋呢,插了几根富贵竹,嚷嚷着雅致无限,找了群傻子拖着我去赏竹。”
说起这个事,薄清嵘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以为是什么竹呢,说得神秘兮兮的,他以为是跟那什么螃蟹宴有得一拼,心里还真有点好奇,就跟着去了。
早知道是个坑,打死他都不去!
宋掌柜沉思片刻,皱起眉头:“你仔细说一遍我听听,沈风眠是怎么说的?他做了些什么?他有说那釉里红是我们店里的吗?”
“这,倒没有。”薄清嵘一五一十地把这事说了一遍,整个人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宋叔,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挑衅我们吗?”
宋掌柜唇角的胡须抽搐了几下,他呼吸有些粗重,重重地搁下笔:“不,他是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