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来,陶灼原本的计划就都得往后拖延三年,还得常住在北京。
“知道你不愿意在家住,你爷爷名下那套锦天的公寓给了你,毕业礼物。”
“还有你表哥下周一结婚,我和你爸爸推了,你替我们俩去。”
黎萍看了她一眼。
“你自己掂量轻重。”
陶灼点点头。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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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潇潇的美甲没做完就去接陶灼,回到家后又约了美甲师小姐姐上门来做,但美甲师刚刚上门,她却忽然接到公司电话加班。
“什么狗屁玩意儿周六还要加班!老娘不去能怎么样!”
陶灼刚进门就碰见玄关里的左潇潇骂骂咧咧的穿衣服换鞋,一抬头看见她,“正好,你做美甲吗,我叫了上门美甲,让她给你做吧我有点急事。”
20岁之前,黎萍是禁止陶灼研究打扮的。
别说美甲,就连化个伪素颜黎萍也能念叨好久。
但陶灼基本没听过她的话,每次在香港有朋友庆生,她总是妆容最浓,穿搭最漂亮的。
挑染的发色,亚文化的夸张眼影,性感的黑丝裙袜......
陶灼低下眼看了看自己光秃秃,泛着肉粉色的健康指甲。
“算了。”
她叹了一口气。
“我打算改邪归正了。”
酒厂是她爷爷奶奶半辈子的心血,几十年发展成现在的模样倒不是陶家这些子孙辈的不争气,而是时代确实发展的太快,这酒厂是从奶奶的爸爸手里传下来的,民国那会儿就经办了,经历了这么多年,技术和质量都没跟上改革潮流,到现在落寞也是正常。
而奶奶到死都没能放心的下,是因为酿酒造酒是门苦功夫。
现在的孩子心浮气躁没人肯跟着学,厂子一拖再拖,就成了废厂。
陶灼一边把行李从车上往下来拖,一边回和左潇潇打着视频。
“真不用了,老陶把锦天的公寓给我了,我已经到——”
陶灼憋着气用力,一把拽下箱子。
“到了。”
左潇潇和她认识七八年,知道这姑娘从小被她妈妈富养长大,跟公主一样,对于她白手起家创业这件事仍旧表示怀疑。
“不是,你真要接这个厂子?要不再想想?”
“想什么。老陶这是要锻炼我没看出来吗?本宫长这么大——”
“哈!”
她鼓起力气,把箱子抬上单元门,然后重重一放。
大概是很久都没锻炼了,陶灼搬了两个箱子走了十几步就微微有些喘,她换了个手拿手机,气息稍微有些不稳。
“本宫长这么大,想干什么干不成,而且——”
“您好。”
话没说完,后背忽然被人敲了敲。
“不好意思您挡着道了。”
陶灼一口气没喘上来,下意识往旁边退了几步。
左潇潇在手机那头休闲的揶揄着她,“行行行,也就是高三把男神堵在厕所表白未遂,大二替男朋友捉奸在床,绿帽子你一顶我一顶,研一又把自己的硕导气到和你妈告状结果你半截拦道拉人家喝酒,被全、校、通、报喽!”
左潇潇把最后四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完全没有想到陶灼这边外放加有人的社死情况。
刚刚拍他肩膀的男生神色奇异,微微张了张嘴,然后......
缓缓转头。
看向那个神色寡淡,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小心开口,“老板......”
眼前没人也就罢了,但问题是有人......
陶灼被左潇潇羞的体无完肤没脸见人,在脚趾扣出一座城堡的前一秒摁断了视频电话,内心八百个小人来回撞墙,就差没一头嗑死在这里。
她社死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
尾音变成了惊恐的啊。
她往后退着退着就没了地方,察觉到脚底一空时身体已经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往后仰,她的身体应激似的想要抓眼前的东西,但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陶灼的声音不受控的随着倾斜的角度变大,正想着以怎么样的姿势倒下去才能少丢点脸时。
胳膊忽然被一道力给拽住。
想象之中的屁股蹲没有到来,胳膊上却忽然多了股力。
陶灼立马顺着这道力气起来,站稳后才发现,眼前男人的袖子被自己攥的出了记到明显的褶子。
这衣服一看就不便宜,能住在锦天,想必也都是有钱人。
小姑娘垂下眉眼连连道谢,“谢谢你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才脚滑......”
“没事。”
宋泊简西装外套搭在肘间,神情淡淡的,礼貌性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