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黑骑高层，这项命令对外绝对保密。
蒋重信目光深沉地回望他，凝重神色比窗外的天色还要阴沉。
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左思右想好一会儿，嗫嚅道：“我当时看见她走进了监狱，担心出事所以跟了上去。我本来要劝她赶快躲进防空洞。”
“在此之前你不认识她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一直默默站一旁的姚真突然发话问道。
凌高海默然瞟了他一眼，一只手抚弄着手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了解一切才有可能发现真相。”他嗓音低沉地解释道，但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当时监狱内的电梯已经停止运转，是你用飞行器送她上去的？”
“是。”
“那你有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一般人遇到这个量级的魔法风暴只会想办法逃到安全地带。”
万里云想起齐清对他说过的话。“她说她要降低风暴等级。特级监狱只能承受一次五级风暴。”
凌高海脸上现出玩味的神情，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与憧憬之情。“你说，她要降低风暴等级？”
“是。”
资料显示，原本应该超五级的魔法风暴确实在最后一道冲击波之前突然降低了中心烈度，最后爆发的冲击波只有四级水平。与此同时，高阶魔法师确实有能力使用对应的驱魔咒语击溃风暴中心从而限制风暴强度。
“这是个情报。”凌高海满意地点点头，身后的属下立刻将这一点记入手环。
“录像一直到齐清走向风暴就中止了。现在我们正在尝试修复后面的录像，但希望渺茫，估计是持续爆发的魔法辐射损坏了摄像头的电子元件。不过在录像的最后一刻，我们在风暴中心看见了第三个人影。”
凌高海的手在空中随便划拉了一下，录像画面立刻针对最后一秒的风暴中心放大数倍。在接近苍白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近乎小黑点的人影。如果不仔细看，人们只会认为是火焰燎动的碎屑。
“这是第三个人。”凌高海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慢悠悠地解释：“我之前研究过魔法风暴。魔法风暴的产生原因就是大量失控的魔法能量，而产生源头就是拥有过量魔能的魔法师。根据这些年的研究，所谓魔法、魔能、魔力，其实就是类似核能的能源。他们清洁、强大并且爆发力强，可是一旦失控产生的后果不容小觑。每个操控魔法的魔法师都是一座小型核电站。核电站失控自然产生魔法风暴。”
“所以一个完整的魔法风暴，正中心往往就是一个陷入失控状态的魔法师。所谓对魔法风暴进行降级处理就是使用对应的驱魔咒语或者法阵击中失控的魔法源头，将其击溃或者驱散。”
“现在这个魔法风暴在最后爆发的时候确实从实际的超五级变成了四级风暴。这么说，齐清真的击中了风暴中心的魔法师。可是这个监狱是专门关押魔法罪犯的特级监狱，内部严格控制他们体内魔力，每个人都需要接受魔力抑制治疗。平时根本用不出魔法，怎么可能出现魔法失控？”
姚真向前一步，插话道：“不好意思，凌组长。据我了解，现在魔法风暴具体诱因还不明确。不能使用魔法并不代表不会出现失控情况吧？”
“你说的对。现在魔法风暴的原理还不明晰。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只能凭借手头拥有的蛛丝马迹去倒推事情起因。”凌高海赞同地点点头，看向神色茫然的万里云。“监控里的画面并不清晰，特别是对准风暴中心以后，大量白光侵占画面，我们什么都看不清。你作为现场的亲历者之一，是否在现场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还有，录像里还捕获到了当时青年和齐清的对话。他说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凌高海特地顿了一下，让最后一句话能够在安静的病房内产生足够的回响，接着问：“你认为这是什么意思？”
万里云作为一个极少接触魔法的普通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想不清楚，懊丧地挠挠脑袋。
现在他满脑子只担心齐清的安危。因为凌高海说了，她真的凭借一己之力降低了风暴的危害等级。而她本人完全暴露在魔法风暴中，身体机能一定遭受到严重损害。
“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凌高海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眉间微蹙，不放心地问。
万里云连忙摇头，脑子里一阵刺痛。“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他突然想起什么，含含糊糊地说：“我看见，那个男人从兜里拿出了很多石头。”
“石头？”
“是彩色的，亮的石头。”万里云补充道。
凌高海愣了一下，身后的属下突然想到什么，追问：“难不成是魔法石？”
“你记得具体的样子吗？”
“样子？”万里云当时离得太远，强烈的魔法光芒中什么也看不清，茫然地摇摇头。
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