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贪恋痴缠。
她熟悉他的体息、神态以及央告时的温软,亦知晓他那些习惯性的小动作。
便如此刻,他正自抚着衣带,那有力的手指,正以她熟知的模样,张开,复又并拢。
他是她多年来的情人。
某种程度而言,他亦是她的庇护者,以卑微、仰望的姿态,乞求着她的一点点垂怜。
而她则以身体,以表面的柔弱与暗地里的手段,勾住他,令他为她所用。
有那么零星的几次,她其实也付出了一点点的真心。
当他为着她的孩子们考虑,当他一次又一次替她周全诸事时,她想,她对他的喜欢,与他对她的喜欢,是一样的。
以她能够的方式,拿出她可以拿出的、绝不会伤及自己的那些微的一点点温情,她喜欢着他,依恋着他,却也防备着他。
她张大眸子,耳畔轰鸣,隆隆如山呼海啸,将一切声息淹没。
或许,她其实也隐约希望着,被这混沌包裹,令时间就此停歇,让这一切,永远留在这将明而未明的一刹。
然而,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起伏、没有好恶,平铺直叙地,如同他的面前有一张透明的纸,而他正照本宣科。
“王妃如此惺惺作态,是受惊过度,还是演出来给我瞧的?再不然王妃以为,你现在这半老徐娘的模样,还真能倾城再倾国不成?”男子挑眉,似是在笑,并不强烈的视线,一下子穿透人群,准确地投注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