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目力极好,只他接触过的尸体太少,远不及陈滢经验丰富,自是一无所获。
不过,他对陈滢所言,却是深信不疑。
在断案一事上,陈滢说的每一句,皆是至理,任何怀疑皆是闹笑话儿,这一点,裴恕亦曾亲身体会。
这般想着,他便又问:“却不知,这口中有出血点又表示什么?还有那个什么……什么纤维物,又是何物?”
“那小碟子里放着的,就是纤维物。”陈滢小心放下尸体头部,顺手端起那只白瓷碟,呈去裴恕眼前:“你瞧,这里头有几根像是毛发的细丝,便是我所说的纤维物了。”
裴恕这回终是瞧清了。
委实是想看不清也难,那雪白的碟子里,躺着几根看不出颜色、蚀烂半截、极细的线头儿。
“原来如此。”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所谓的纤维物,就是细线头儿。
他记下了。
陈滢此时便又道:“通常情况下,口腔有多处出血点、并有少量纤维物,这只能表明一件事:刘蟠曾被布帛类的物件堵过嘴,且还是被人强行塞入的。而那两处刺创,应该是在其手足被缚、嘴被堵住的情况下,方才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