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眼,搁在膝上的手轻轻颤抖,牙关格格作响。
这实是她此生噩梦,若非受到死亡威胁,她永远不想忆及。
陈滢神色淡然,心却重重一跳。
郭媛祖母正是兴济伯夫人程氏,而就在四年前,程氏寿辰当日,烟柳,被人沉了湖。
郭媛如今要说的,莫非……竟是烟柳死亡的真相?
“你说的他们是谁?”陈滢问,语声极温和:“还有被杀的那人,又是谁?”
郭媛的眼睛越张越大,眼珠几乎突破眼眶,然她却并不自知,犹在战栗不已。
“我不知道他们……他们是何人?”她喉头吞咽几下,声音抖得厉害:“我只知道……他们把一个丫鬟给……给沉了湖,我当时就躲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
“你当时是一个人么?有没有人与你在一起?”陈滢问,声音温柔,语速也颇慢:“按理说,那天既是你祖母做寿,你就该吃酒坐席,如何又跑去湖边了呢?”
烟柳失踪时,酒宴正酣,郭媛身为孙女儿,本当众星捧月才是。
此时,郭媛已然完全沉浸于回忆中,并未意识到,陈滢的问话,正在引诱她吐露实情。
她直勾勾望向某处,神情如入梦中,喃喃道:“那天我……我坐席的时候,父亲突然就提前走了,母亲就很不高兴。我觉得好没意思,便跑去湖边散心。恰巧遇着一个丫鬟,我见她面生得很,问她是谁,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我恼了,便叫人掌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