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捞起那花笺瞅一眼,复又丢开,垂目看着许氏。
“你这又是怎么了?哭什么呢?”他问,语声倒还温和。
许氏抬眼看他,见他穿件青霓棉布家常道袍,交领琵琶袖,镶暗紫竹叶纹宽边儿,领边露一截葱白褐内衫,发上贯着根桃木簪子,倒是一副洒然模样。
“我能不哭么?”许氏心下越发怨苦。
家中诸事不顺,陈勋却还和没事儿人一样。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女人愁烦的事儿,男人根本不懂。
“漌姐儿的婚事成了这样,如今却有帖子来了,指明了邀我们全家赏花,这不是来看我们笑话来的么?”她越说越委屈,眼泪重又落了满脸。
陈勋望她良久,轻轻一叹,走到她身旁,抬手抚向她鬓边,动作极是轻柔:“你啊,真是个傻的。”
许氏只一径垂泪,并不说话。
陈勋摇摇头,自袖中掏出方大青帕来,塞进她手中,转身撩袍,坐在她的对面:“人家既邀了,咱们便去,想那么多作甚?我们又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