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确实很忙,那个月……”
他哑了言,那个月,他在准备郁安易的生辰。
盛昭冷笑:“你偏爱郁安易,便不管我到底入没入魔——”
江千舟攥紧拳,出声打断:“别说了!”
他不敢去听,他知晓当时的盛昭有多么惨烈。
盛昭没停:“你将我拖到天下人面前,由着齐桦挑断了我的灵脉,又活生生剥下了我的灵骨。”
江千舟胸膛剧烈地起伏,眼中全是痛色:“别说了……”
盛昭笑:“可你知晓吗,我后来被你关进寒潭,郁安易私自将魔尊放了进来,他给我下了蛊虫。”
江千舟无法想象当时的盛昭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深吸了口气,忍下心中的闷痛:“然后……是邬钰救了你?”
盛昭勾唇,否认:“不是哦,我已经死了一回,蛊虫吃空了我的心脏,我才终于死去。”
江千舟心中的痛楚骤然爆发开来,他的心脏疼到仿佛被生生活剜下来,盛昭的每个字将他扎了个千疮百孔。
疼到呼吸不能。
他还爱着盛昭,前不久还说过要护着盛昭一生,可早在百年前,他想永远娇养的少年就已偏体鳞伤,受便痛苦。
死亡,甚至是一个解脱。
而这一切,是他的错。
盛昭从来都不矜贵,他怕黑、怕冷、怕疼都是有缘由的。
他错了。
江千舟一向挺直的脊背躬了下来,他用手撑着岸边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他甚至不想去问盛昭是怎么重活一世的。
江千舟承受不起再重的打击。
他伤势本就未好,又在寒潭关了许多天,情绪大起大伏之下,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喉间不停地上涌着血腥味。
可盛昭依旧没停:“剑尊可得挺住啊,我还没说完呢。”
江千舟闭了下眸,眼角落下一滴泪:“还有什么,是我不知晓的?”
盛昭:“这具身体跟我上一世的身体是一模一样的,剑尊懂我的意思吗?”
江千舟全身都在发颤,从所未有的猜测在他心中生起,但是……
不会的,不会的!
江千舟求着盛昭:“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盛昭带着快意地说出最后一件事:“我的天赋从始至终都这么好,是你,有眼无珠。”
“也是你,错把鱼目当珍珠,你一直偏爱的郁安易偷得是我的天赋。”
“你若是早点发现,今日我喊师尊的人,一心孺慕的人,便不会是邬钰,而是你。”
江千舟再也止不住喉间涌上来的血腥味,他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腥红的血液里夹着内脏的碎片。
他全身都在发疼,心脏就好像空了一块。
疼痛到已经感觉不到了。
江千舟苦笑一声,泪流满面。
盛昭带着恶意去问他:“江千舟,你痛吗?痛就对了,我当时,可比你这痛千倍万倍。”
他出完最后一口恶气,起身就走,不想再跟江千舟牵扯半分。
江千舟却攥住了盛昭的衣角,低声哀求:“别走,别走。”
他没有再去妄想着能挽留下盛昭,纵使他心中后悔万分。
江千舟只想补偿。
“我把灵骨还给你,可好?”
盛昭转过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潭水里狼狈的江千舟,一言不发。
盛昭这丁点的施舍,江千舟却珍贵万分。
他没有去求让盛昭给他解了锁链,也没有让盛昭给自己拿一柄剑。
而是连忙在寒潭里找了一块锋利的冰片。
江千舟仰头看着盛昭,他的目光没有移开过半分,手下下了狠手,带着折磨自己的想法,活生生用冰片对着自己的皮肉割下。
划开一道长痕,取下了自己的灵骨。
剥皮剁骨。
一如当年他对盛昭所作。
江千舟怕盛昭嫌弃,将沾着血液与肉筋的灵骨在潭中洗净,双手捧着想递给盛昭。
盛昭却兴致了了地转身,边走边道:“江千舟,这种垃圾,我不稀罕。”
光亮无情消失。
江千舟攥紧灵骨,宛如疯子般边哭边笑。
——
盛昭提着灯盏站在禁闭室的门边,他站了许久,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却没想到,抬眸便是并未离去的邬钰。
盛昭怔了下:“师尊在等我吗?”
邬钰点了下头,他容颜淡漠,眉目却是温柔的,淡声道:“嗯,等你一同归家。”
——
十几日后,道侣大典如期举行。
谢琮急得头上冒火。
两位正主全都不见了!换谁谁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