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打死了七个,但我刚张开嘴就把他吓尿了裤子,把拍死七只蟑螂的实情吐露了出来。我告诉他想要活命,就喝掉复方汤药变成瓦匠邻居的样子去跟市长揭露真相,再骗取一笔可观的消息费。”说到这蛇妖抑制不住的笑起来,“如我所料,卑鄙的老家伙马上绞死了他。这些自作聪明的达坦人(对亚欧大陆人的蔑称,意指野蛮人)除了互相戕害和作茧自缚,根本不会友好相处。要是咱俩能联合起来,不仅是小小的纳斯塔克,整个亚欧大陆也逃不出咱们的股掌之中。”
“巫师是我的死敌,而魔法注定失败。”随着冰冷的声音响起,灭法师不请自入。
四乌鸦的叫声
多玛尔的样貌跟市长描述的相差无几,两条来回伸吐的蛇信为丑陋的蛇脸上更添恐怖,他警觉地注视着刚刚走进来的不速之客,布满绿鳞的手上还拿着两瓶空玻璃罐。
“你不是波色人?”多玛尔略显惊讶地问道。
“你也不是卡斯比人。”
“他们早就消失了。”多玛尔不自信的嘟囔一句。
“他们一直都在。”灭法师轻蔑地说。“你这个只会蹩脚魔法的傀儡,无知让你大言不惭。”
“我是真正的巫师,魔法拯救了我糟糕的人生。”蛇妖像被针扎破了自尊心,疯狂叫嚷道。他旁边实验台上摆放的众多瓶瓶罐罐被声波震的叮当作响,有的还溢出绿色液体。
激怒敌人,迫使他们忍不住先行动手,暴露破绽增加自己的胜算,这是灭法师在经历千百次恶战中得出的宝贵经验。
蛇妖突然发动攻击,他像是在证明自己一样,
张开血盆大口,喷出高速旋转的绿色浓雾,整个房间一时间都被浓雾笼罩的看不清任何事物。
灭法师早有准备,他左手所持的月牙弯刃无光自闪,把身边的剧毒雾气阻隔在半米之外,右手所持的另一把刀刃则发出兴奋地低鸣着,在伺机而动。
借助毒雾的掩盖,蛇妖悄悄靠近竖耳聆听的玛维吉,露出他锋利的毒牙——绿色的涎水在上面贪婪的流动着——把致命的毒牙刺进他的体内,让毒液侵蚀他的身体和大脑直至死亡,这正是多玛尔所想。
理想总是很美好,现实却能很快将它击碎。灭法师在感知到危险接近的一瞬间就已经利用鬼魅的身法闪到偷袭者的身后,右手无情的利刃划破浓雾在蛇妖的七寸处砍下致命一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伴随着一串火花在空中响起。
蛇妖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窖洞,他躺倒在地上,身躯不断抽搐,在颈椎凸起的地方似乎断裂了,血肉模糊。地上全是掉落的染血鳞片。玛维吉倒是有些诧异,连金刚石都能随意切割的刀刃对付蛇妖的鳞甲竟然没起到任何作用,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还不想死,求求你。”多玛尔的声音因伤势过重微弱的像随时断掉的蝉翼,只有灭法师灵敏的耳朵才能轻易捕捉到。“在我孩提时代就经常遭受屈辱,大权独揽的村长霸占了我们家唯一的田地,学校的老师没有收到好处只会让你罚站,就连我用心饲养的鸽子都被那些坏种给抓去煲汤吃了,直到一个云游到此地的巫师,见我可怜,教我法术。生平第一次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惩治这些带给我屈辱的败类!”
玛维吉没流露任何的情感,但他在听,没有选择动手。
“我召唤火焰烧死村长,施加诅咒杀了整个村子的教师,那些坏小子因魔法的力量死于非命。做完这些我就离开了村子,到处宣扬魔法的好处,信徒的增加更加坚定了我推广魔法的信念。但是过度使用带来的反噬也令我痛苦不堪。”蛇妖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绿色的汁液在不受控制的在嘴里流出。“我的身体内开始产生毒素,摸样也变成了令世人惧怕的蛇妖——他们称呼我为剧毒术士。三年前我在就近的纳斯塔克停留下来,便于制造药剂,里面含有我的毒素,喝掉它们就能变成各种孔武有力的怪物,让那些嘲笑我的人变得与我一样丑陋,就没人敢嘲笑我了。而且这也是增强力量的好方法。”
看得出多玛尔已经命不久矣,倾诉或能带给他宽慰。
“毒素每日剧增,我的心智也在被腐蚀。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女巫找到了我,她很漂亮,并且声称知道如何消除魔法带来的反噬。”他继续道,像是交代遗言。“她说魔法是贪婪的产物,满足它的苛刻就能药到病除。我问她良药在哪,她说纳斯塔克市长的儿女正是药引,他们一母双胞,打在母亲肚子里就在为争夺营养大打出手。出生后又自私的索取着父母的爱意,这种最原始的自私能满足魔法的贪婪,消除反噬,前提是在他们成人礼过后食用最具效果,惊恐会大打折扣。所以我强忍耐心,没选择提前动手。”
“你见过市长夫人吗?”玛维吉突然答非所问。
“没有,问这个干什么。灭法师你坏了我的好事!你我无冤无仇,而我就快死了。”蛇妖恶毒地抱怨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多玛尔正如你讲,咱俩各取所需!”
剧毒术士——多玛尔——在弥留之际,听到了群鸦地叫声穿过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