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做错事的后果,你明白吗?”
“......”王青衍低头沉思良久。
而后抬头看她,“你是知道了什么?”
百里策唇形一动,几欲解释......最后还是什么也不辩驳,什么也没承认。
她这个态度,怎么可能会没事......王青衍寞落了好一会儿,干脆将她抱住。
“你......”百里策挣扎,他便抱得更紧。
“无论你知道了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可我......”百里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哪怕气氛已经非常不合适了,“不喜欢这样。”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做别人的唯一,至少她不喜欢。
“阿竹,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王青衍将声音放得很低,像在与她说悄悄话,话里话外也都是站得住脚的道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害怕。
想起临城大集的那个吻和她当时的期盼,百里策声音平静到不再有半点波澜,“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她才想要自己去看看。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保护我,一辈子都不让危险靠近我吧?”
有百里氏的庇护,他的庇护固然很好,但自己的路,终归是要自己去走的。
“为什么不可以?”
王青衍放开百里策,将手放在她臂膀外侧,“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废物。”
“你是我见过最闪耀、最完美的姑娘,对我来说,只有你才是独一无二的。”
“但很多问题,并不是你或者你的家族能解决的。”
“承担后果,也不是你一人之事,我从前......总之既然可以避免,又为什么要冒险?”
“难道就为了证明你更有当担?”
“阿竹,不值得的。”
为了证明什么?
“呵”百里策第一次不想掩饰,冷漠地笑出声,所以在王青衍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值不值得,并不是由你来定义,因为这是我的人生。”
王青衍赶紧解释,“我不是”
“管你是不是,我要睡觉了”桑开王青衍,百里策拉过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既然说不通,她也懒得说了。
“......”王青衍站在她床前,不知所措,又想坦白一切。
可最后,所有的想法都被“她不能接受”的恐惧盖过。
过了好一会儿,百里策才听到关门声。
掀开被子,嗅着房间里残余的中药味儿,百里策由衷觉得,她等不了一年了,舒城事了,她就必须得走。
九月十五,平治道涂,余事勿取。
黎明未至,陆缄就早早换了朝服,负手站在寝殿内,看着外面天空一点点亮起来。
身后是安静如雕塑的张善。
待宣德门晨钟响起,陆缄步子一动,便出了寝殿。
张善紧随其后,如往常一般,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或表情。
“不是说了,今天朕一个人去上朝吗?”
张善俯首弯腰,双手交叠于身前,“蛇鼠为祸,主人既决心除之,家中猫犬也当全力扑咬。”
陆缄心下触动,“好。”
带着张善向上阳宫走去,步履大而行慢,仪态威严而不失恣意。
途径宣德门时,已有在宫门外等了一夜的朝臣以不顾礼仪的拥到了九阶之下。
为首的京都府尹腰背挺得笔直,对着陆缄略拱了拱手,“拜见——”
“陛下......”
他将尾音拖得极长,有些窃喜,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拜见陛下。”
一眼望去,他前后左右的官员,有的不明所以,有的大为愤怒,有的面含讥笑......后面一些的,甚至得意得昂了昂首。
几位谏官脸色瞬间黢黑,刚要骂府尹为首的几位官员,被朝钟打断。
陆缄提脚迈入殿中,待朝钟九响落毕,朝臣已尽数入殿,分列两旁。
等陆缄仪容不苟、气息平稳的坐定,殿头官声发丹田,如重锤击鼓,“跪——”
“山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奏本——”
话音一落,殿头官退回旁侧,府尹阔步而出。
“陛下,臣有本奏。”
“讲”
府尹深吸一口气,直言道,“臣秉承民心,还请陛下退位!”
“你放肆!”
“京都府尹,你好大的狗胆!”
“来人啊!将他当庭杖毙!”
“陛下,臣请诛府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