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皆身穿缟服,陈列于殿中,等待君主到来。
黄才禄高呼一声,“陛下驾到。”
众大臣叩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锦章:“众爱卿平身。”
众大臣:“谢陛下。”
赵锦章:“母后崩逝,朕甚为心痛,当时因为战事吃紧,朕生怕一点变动都会影响到大局,故而选择秘不发丧。现在,战事已经结束了,也是时候该让母后入土为安了,母后为了大夏辛劳半生,朕要给母后最高的殊荣,与太祖看齐。”
此言一出,众臣皆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成大人:“陛下,此举恐怕不妥,太后即使有功于大夏,她终究还是一位后妃,怎可与开国圣君的太祖相较,此举有违祖制。”
白大人:“我认为此举并无不妥,太后娘娘雄才大略,安邦定国,开拓疆土,功在千秋。”
黎大人:“一个后妃丧仪却要用最高的规格,这让其他几个国家怎么看待我们夏国,这又让百姓怎么看待我们朝廷!”
康王爷暗暗想着,如果后妃的丧仪过于隆重超出原本的规格,百姓只会觉得朝廷腐败怨声载道,这样无疑是将先太后架在火上烤。
赵锦章:“朕心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再多言。”
“且慢。”
赵锦章并众大臣听到殿外传来一声高喝,都回身看去。
梅砚身着一袭素衣,款步迈入殿内,身侧还跟着同样一身素服的成峰。
赵锦章看到来人是赵锦绫,神色一变。众大臣皆是议论纷纷,好奇锦绫公主此刻为何会出现金銮殿上。
赵锦章高声道:“来人呐,将叛国逆贼赵锦绫给朕拿下!”
立马有数名禁军将梅砚和成峰围了起来。
梅砚:“陛下,你说锦绫是叛国逆臣,有何依据?”
赵锦章不免心虚,只道:“朕近日收到密报,皇姐这几年私逃入齐,嫁与齐国皇帝为妃。但凡是大夏的子民都清楚地知道一点,夏齐两国势如水火,中间隔着几代的血仇,皇姐作为大夏的公主,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点呢。既然清楚便该知道,叛国罪的下场是什么。”
梅砚:“四年前,母后交给锦绫一个特殊的任务,那便是秘密前往齐国,想办法接近齐国的皇帝,效仿西施之举,使齐国的朝政日渐混乱,再窃取齐国的各项机密要件,以图攻陷齐国扩我大夏疆土的大业。事实证明,锦绫成功了,自大夏向齐开战以来,长驱直入从无败举,用最少的消耗取得了最好的结果。母后这一项任务,锦绫完成的很圆满。但是,过程并不顺利。这四年以来,锦绫在齐国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牺牲了多少重要的东西,又有谁知晓?天下人只看到,夏军的骁勇,齐军的败退,夏国的大胜,齐国的消亡。我赵锦绫身为大夏的公主原应为大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不敢居功,但是锦绫自从返回大夏的那一刻开始,途中屡屡遭遇埋伏和袭击,回到了京城,更是被打成叛国逆贼欲杀之而后快。试问陛下,各位大臣,这公平吗,合理吗?”
众大臣再次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说着之前京城内外的传闻。
赵锦章:“巧言令色,母后已经崩逝,没有办法证实皇姐的说辞,皇姐还不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梅砚:“那陛下冤枉锦绫是叛国逆贼,又岂非是随意捏造并无任何凭证呢?”
赵锦章:“放肆!朕自然是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梅砚轻轻一笑,“陛下没有证据,但是锦绫有。”
成大人:“早前有听闻京城中百姓对公主的事迹津津乐道,若公主所言属实,那么公主对大夏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白大人:“是啊,公主尽可以将证据呈递给陛下。”
“自当如此。”梅砚的话音铿锵有力,她从袖袋中取出一方布帛,走两步递给昔日效忠于太后的大臣,“这是昔日母后给我的密旨,各位大人尽可自行传阅。”
龙椅上赵锦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狠狠地瞪了禁军统领邓洪源一眼。邓洪源慌乱不已,低下头去。他假装也要看那一方密旨,拿到手之后立马快走几步交由太监总管黄才禄去呈递给赵锦章。
其他臣子有许多还没有见到这封密旨,皆是十分鄙夷邓洪源的行径。
梅砚神色不变,悠悠道:“密旨上面盖有我大夏的玺印,方才几位大臣也都看到了,陛下,想来不会认错吧。”
赵锦章看一遍密旨内容,将其攥住,“密旨虽是真,但是却不能证明皇姐后面没有背叛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