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峰近日一直在帮梅砚物色药物,一寻到时机,便将药物交给梅砚。
成峰:“公主,这是属下在一位名医手里寻来的滑胎药,大夫说了,您现在已经有身孕两个月,须得尽早服下,对身体的损伤还可以降低到最小,只需事后好好调养身体即可。”
梅砚:“成峰,你辛苦了。我知道你肯定费了不少周折,想要寻来一剂良药,尽量减少对我身体的伤害。但是,既然上天赐给我这个孩子,我就必须得利用这好好一次机会,方不辜负我孩儿的一条性命。”
成峰有些不解,“公主的意思是?”
梅砚:“现在还不是滑胎的最佳时机,我要用这个孩子来做个文章。”
成峰不禁皱眉,“可是,大夫也有交代说,这药吃下去越晚,对您身体的伤害就越大。一旦不慎,属下根本不敢细想后果。”
梅砚站起来缓缓踱着步子,“从我离开大夏,踏上齐国国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做一个赌徒。赌赢了,功利大夏千秋,赌输了,我亦无怨无悔。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一点小小的牺牲又何足挂齿。”
成峰放柔声音,“可是公主根本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即便是太后娘娘知晓此事,也会心疼您的。”他忧心忡忡地望着梅砚背影,目光中充满了怜惜和不忍。
梅砚转过身来,“好了,此事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多言。对了,我之前举荐的那几个官员如今怎么样了?”
成峰忙收敛起爱怜的目光,“回公主,目前一切顺利。李明朗以前任职户部侍郎时侵吞公款、贪污腐败的证据我们已经收集齐全,下一步就可以借此来威胁他,逼他上我们的船。”
梅砚:“好,动作利落些,别留下把柄,其他那些人也赶紧加快进度。”
成峰:“属下明白。”
夏去秋来,元朝轻轻拥着梅砚,在枫林下散步赏枫。
元朝:“阿砚,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取什么名字好?我这些天只顾着高兴了,倒是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梅砚:“嫔妾也没有什么主意,还是陛下来定夺吧。”
元朝:“阿砚,你做为孩子的母亲,十月怀胎,可比我这个父亲要辛苦得多。我们的孩子已经跟了我姓,这名便理应你来取。”
梅砚心中不忍,有意无意躲避元朝的目光,生怕自己一触到元朝眼里的热切期盼,就会心软就会下不了手。她呆呆地望着火红连成一片的枫叶,喃喃道:“不如就叫枫吧,灿烂、炫丽,寓意也好。”
元朝轻念出声,“枫,元枫,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用这个名字,爱妃取得极好。”他温柔地望着梅砚笑。
梅砚却突然摇头,“不,这名字不好,枫叶固然美丽,却红极则败,雪落成泥,这寓意一点都不好。”说完她苦闷地低下头。
元朝呆住,不太理解梅砚为何突然变得郁郁寡欢,他握住梅砚的手,轻轻将梅砚揽入怀中。“阿砚,想必身怀六甲是一件极辛苦的事情,我见你这段时间一直心情不佳,这才想着带你出来走走。没想到竟会让你触景伤情,你别难过了,有我在,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孩子,不会有什么“红极则败”“雪落成泥”的,放心吧。”
元朝柔声宽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梅砚一时无比心酸,有口难言,只是深深地埋进元朝的胸膛中。
“我看我们的孩子不如取名叫暮,不是迟暮的暮,是朝朝暮暮的暮,朝朝暮暮有阿砚,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你说,好不好?”元朝低头看向梅砚。
梅砚点点头,强逼着自己对元朝展开一个笑颜。
冬夜里,元朝正在批阅一些加紧呈上来的奏折,看到御史大夫马季呈递上来的那封奏折时,不禁皱起眉头。
元朝:“这几个人好像都是阿砚推荐给我的……”
这时,殿外狂风大作,呼呼声直传入殿内来。元朝忍不住看一眼殿门,又收回视线。
寒冬降临,齐都上下无不换上了厚重暖和的冬装。
姜海如往常般高呼一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御史大夫马季出列上前,“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元朝:“马爱卿请讲。”
御史大夫马季:“启禀陛下,微臣近日查出,户部的李明朗、礼部的王秀全、刑部的丁炳峰、吏部的黄建忠、大理寺卿吴文华、兵部的章文甘都与一桩贪污案颇有关联。”
李明朗:“陛下,微臣实在冤枉,请容许微臣说几句。事情不是马大人说的那样,微臣是被人冤枉的……”
黄建忠:“陛下,微臣也有话说,就像李大人所言,微臣也是被人冤枉的……”
吴文华:“陛下,微臣也有话要说……”
章文甘:“陛下……”
纷杂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元朝一时有些烦乱,看不清眼前众人到底谁是忠谁是奸。正心烦之际,梅砚身着一件薄衫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