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呢?
坐板凳好啊,离台子又近,还热闹得很。
“好的。”霍姝不但不挑还挺高兴:“那你多给我拿一个板凳,上点瓜子茶水。”
边嗑瓜子边听他们赛诗,想想就特别棒啊!
然后三个人就围着一个放着瓜子花生还有一壶茶的板凳,开始围观这个诗会。
其实霍姝到的时候还比较早,不要看楼下早已人满为患,那些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展现才华的学子文人们,真正上三楼以上的贵人们还未必来齐。
……而且越是贵人,往往来得越迟。
所以楼中此刻大多都只是在自顾自地谈论诗词,并没有谁先傻乎乎地先白展示自己的才华。
霍姝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白苓青萝辨认着一位位陆续而来的贵人们。
这场诗会来的人倒真是不少,霍姝一眼看过去,不得不说这些人真的挺捧场,虽然霍姝对朝堂的人不熟,但多少也认出了几位,品级还不低。
不过吕保保出门应该是比较早,所以等霍姝把瓜子磕得差不多了,也没见到他出现。
总得来说,这个诗会的排面真的不错,来的人年纪都不算大,然而不是勋爵之后,就是在朝中也有官职在身的,来这里没准不止是选贤才门客,还可能是来交际的。
皇子们倒没有纡尊降贵来诗会的,如果真算起来,霍姝的身份也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金贵,虽然她的提拔不是很有用就是了。
随着贵人来的多,登元楼中渐渐热闹起来,众人躁动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展露才华,于是有人已经提议先来一轮飞花令。
飞花令是文人间常行的一种酒令,主要考验的就是他们的诗词储备,规则很简单,然而要坚持到最后,却必须要比别人诵读更多的诗词,十分适合暖场。
出题者先最简单地抛出了“花”一字让参与者说出有“花”字的诗词,要求不仅诗句格律一致,还要求后者“花”一字比前者退后一步。
比如前者的“花”在诗句中占第二位,后者的“花”在诗句中必须要占第三位。
霍姝从前也只是偶尔在电视节目中见识过飞花令的改版,甚至只是最简单有字便可,便早已让霍姝看得兴奋,然而如今真的直面文人的盛会,才知道这简单地飞花令,玩起来又是多么让人称奇。
或许在这些人眼中很是平常,但在霍姝眼中,已经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
霍姝刚听一人说出“落花时节又逢君”,后面很快有人接上“春江花朝秋月夜”,再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霍姝自己试着自己在心中跟着背,没两句就告了失败,最开始的诗句她听过不少,但思考速度完全接不上,她还没想出第三句,他们都已经来了第二轮了!
白苓倒是神色平淡,青萝和霍姝一样看得十分带劲,甚至猜测来第一轮的十人到底能坚持多久。
“……花,花,桃花潭水深千尺……”
一个带着璞头的青年沉思了一会,好不容易在脑中翻出符合要求的诗句,然而下面便有人开口:“已经说过啦!”
于是忍不住满脸飞红,掩面而走。
这越到后面,行令越难,不过几轮,十人中便已淘汰了九人,唯余下一人没有下台,再参于下一轮飞花令。
这是诗会的常规,最开始的时候,便让想出头的文人一个个都有机会上台,然后慢慢淘汰,谁能站到最后,自然能得到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这不失为一次颇为公平的选拔,考验参与者的文学素养,还很难作弊,而且还很有观赏性。
就像霍姝这样都没上台的观众,都忍不住在台下偷偷参与,然后猜测谁能站到最后。
这个规则看起来对第一轮的参与者并不公平,然而若是最后一轮上去,哪怕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倒有不少人自信自己的才华,想从第一轮站到最后一轮。
霍姝慢慢地搞清楚了这飞花令的规则,而此刻第二轮参与者已经站定。她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了第一轮最后胜利那人身上。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皂色布衣,看起来颇为清贫。然而他腰背笔直,气质疏朗,很让人欣赏。
不过一轮飞花令,倒已经让霍姝注意到了这个人,不仅是因为他的气质,更是因为这一轮中,其余九人越到后面就越磕磕碰碰,需要思考良久,只有他负手而立,神态自若,几乎不用思考便能接下去,当真是优秀的太过明显——第一轮就敢上去的,大多拥有十足的底气,而他的底气似乎更足一点。
“我觉得他应当能得首名。”霍姝拍掉了手掌上的花生皮,慢悠悠地说:“虽然我见识得不多,但这样的,应当也是少有的?”
毕竟天才的光辉很难遮掩。
这时,恰有一人从台上走下,听见霍姝的话,神色有些不忿,冷哼道:“不过雕虫小技,有什么好得意的?”
霍姝都懒得和他说话,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