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阜豫利用已经被自己篡改撬松的锁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利用监控警报声东击西的动静将前来的士兵哄的团团转,加上埋入群众的卧底已经不知死活,没了消息的他们就像是一窝无头苍蝇,只能被白阜豫捯饬着密码锁骗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整个基地的人几乎都被增援到白阜豫投放的靶子处,摸着脑袋干着急,也无声之中松了门口处的守卫。
与白阜豫同一拨出门的便是仲月三人,只不过一个从后门溜出去一个从前门走,二人愣是没碰面儿,等到白阜豫从斑彩街外逮到刚拿到自己行头的流肆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的惨痛遭遇时,某个为自己未雨绸缪颇为得意的上校一口茶喷了出来。
“流肆,你怎么了流肆?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笨!”白阜豫小狗一样蹲在旁边,耷拉着脑袋眼泪汪汪。
流肆轻轻揩走茶渍,确定了一遍:“你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仲月啊!怎么了吗?”白阜豫不明所以的问道。
所以那个和他浪费了一个小时的人不是仲月,是AI!
所以他被一个AI耍的团团转!
流肆攥着杯盖的手越收越紧,看的白阜豫胆战心惊却不敢吱声,只能脑瓜子一转又将责任揽在自己怀里,若不是他不小心遗失了自己的行头仲月估计也不会被骗进去。
很快,流上校所做的事就在自己的身上体现出了深刻的报应。
斑彩街的喇叭不知道被哪个孽障连成一气,开始用呲啦啦的嗓门演绎电视里才会有的泡沫肥皂剧,只不过这次的主角变成了流肆和仲月。
女声:“上校,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向你道歉,是我提前联系你的伯伯,我只是看你为亲情所累,我不忍心!”
男声:“怎么会,你是我的挚友,是我心间的唯一,你的道歉我又怎么承受的起。”
女声:“流肆~~~~~~”
“噗——”流肆刚入口的新茶再一次全部贡献给了地板。
一个荡气回肠绕梁三日的呼唤撕心裂肺,如同白蚁啃食着流上校还想保留的脸皮。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流肆此时只想把当时耳聋的自己扔进海里。
“哦莫,这可是流肆的偶像剧,正宫,作何评价啊嗯?”赵薄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着,为流肆原本淤塞的心又添了几堵。
努力屏蔽这齁死人的工业糖精,流肆默然起身,看向旁边站着的孔令,声音都像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一样零下负数。
“人员都疏散了吗?”
“已经全部撤离。”
“很好。”流肆掏出手里的枪,迎着恋爱进行曲剁步下楼,震得小跟班儿的心里也几颤几颤的,“我已经等不及想看看不要脸的流氓长什么样子了!”
仲月三人逃出去的时候门外已经没什么人了,倒是有政府军埋伏在外,他们倒是误打误撞受了个接应。
看到里面有活着的逃脱者对于政府军来说无异于宝贝,来不及休息,三人便被拉到楼房里讲述营地内部的状况还有被俘人员的大致位置。
不等后续部队到,先遣队便得到批准趁热打铁后潜身进去保护民众。
仲月就是在这时候见到流肆的。
她以为自己劫后余生后见到他会有很多话想说,哭诉、哀拗、抱怨、求关注问他怎么才来。可是好像并没有,她更想像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一样掩藏掉所有负面的东西,告诉他自己在里面有多勇敢,救了好多人,也帮了他们,是个有用的翻译员。
流肆看到她笑着的探向自己的目光只觉脸上有些烧的慌,一向拿脸当摆设的流上校也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切实感受一把“脸”这个器官使如何换取存在感的。
“你......”他想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威胁,有没有想哭。
不等他的犹豫,她打开话匣竹筒倒豆子地往外蹦着“你知道吗?我在里面揪出来了一个卧底,当时可吓死我了......”
晨光流泻,方才受过惊吓的女孩与第一次上战场时完全不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变得自信、勇敢、不畏惧。这么明显的变化为什么在此时才会有恍然的感觉,他到底,关注了些什么?
是她今天有主动邀请自己,哪有刚认识的人便有如此好意,她定有居心。
她请自己吃饭,感觉好像有点喜欢自己,但是是伪装吧,但很正常,和她一开始见到自己的神情一个模样。
她给自己推荐好玩的地方,是持续的攻略吗?他的回应是越来越接近她的目标了吧,很好奇,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叵测万分。
到底,他好像才是那个有着见不得人目的的阴暗者。
“想什么呢?”少女迎着光,挥了挥手,“我刚问你怎么白阜豫那么厉害啊,你知道吗?啧,我问了个寂寞,你肯定知道,你们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