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伤到大骨穴?练内功最怕伤到那个穴位,重则会造成十二经脉气散而不收!”
柳郁竹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动静,一见到梅凌青就抓住他的双手问:“伤到哪只手的大骨穴了?”
“左手。”梅凌青不动声色地说。
柳郁竹立即撒开他的右手,一手捧起他的左手,一手对着其大拇指背侧指间关节的中点处仔细查看,并问:“如何伤到的?”
“打木桩的时候。”梅凌青说。
“怎么如此不小心?屋里可有艾柱?”柳郁竹蹙眉问。
梅凌青点头,“你随我来。”
他反握住柳郁竹的手,牵着她朝房间走去。
柳郁竹瞪大双眼,想挣脱开,但一想到他伤着了大骨穴,只好红着脸被他牵进了屋。
走进后,环顾着四周的摆设,柳郁竹猜,这里可能是梅凌青寝卧的外间。
布置得极为简洁,却不乏各种花卉点缀,一进屋就感觉芬芳扑鼻,瞬间让柳郁竹的窘迫消散。
而梅凌青也松开了她的手,去找艾柱了。
“如何弄?”
找来艾柱递给柳郁竹后,梅凌青垂眸看着她。
这是二人今晚的第一次对视。
梅凌青的目光澄清又坦然。
柳郁竹却略微躲闪,很快将视线移向手里的艾柱,说道:“灸一炷香,看看气能复又聚合不。”
“听你的。”梅凌青颔首。
柳郁竹低着头抿了抿唇,然后点燃艾柱,对着他左手的大骨穴来回灸着。
旋即,青烟缭绕,弥散在二人中间。
梅凌青透过朦胧的烟雾凝视着柳郁竹,唇角微微扬起。
感受着他的灼热视线,柳郁竹又抿了抿唇,在热气的熏陶下,双颊逐渐变红,让她苍白的面色有了血色,也让整个人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精气神。
“三婶给的药应该很管用吧?”梅凌青突然开口。
“唔。”
柳郁竹垂着头应了一声。
随后,又是好一阵沉默,伴随着青烟弥漫,让二人之间的朦胧相隔宛如一张屏障,使得柳郁竹没那么局促,主动开了口:“武举将至,你切记不能再乱来。”
尽管上辈子梅凌青考中了武状元,可这辈子的许多人事因她的重生,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改变。
“好的,我听你的。”梅凌青还是那句话。
紧跟着,他好奇问:“你怎知我打算考武状元?”
上回便想问,但柳郁竹当时的状态,让他暂时收起了疑惑。
“你练得那么卖力,不是为了考武状元,难道是打算去当山贼吗?”柳郁竹促狭打趣。
“那万一我要去当山贼呢?”梅凌青顺着她的话继续打趣。
“才不会!”
柳郁竹抬起头来望向他。
兴许是隔着一层烟雾,让她能直视他的双眼。
“你是有大志之人。”
梅凌青莞尔,“那你希望我考中武状元吗?”
柳郁竹点头,“你一定能考中!”
梅凌青的心,一片温热,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灼灼。
柳郁竹脸一红,再次低下了头。
“咳!那晚…谢谢你。”
犹豫许久,她还是向梅凌青就那晚的事道了谢。
“举手之劳。”梅凌青淡然道。
柳郁竹的脸更红了。
为了掩饰此刻的尴尬,她又道:“你把梅凌海带去哪里了?他好像…短暂失忆了。”
“你担心他?”梅凌青不露声色地问。
柳郁竹坦言:“有些好奇。”
梅凌青说:“你给他服用的安睡丸不会让人失忆。”
柳郁竹腾地抬头,“他是假装失忆?”
梅凌青没有回答。
“那你…究竟把他带去哪里了?”柳郁竹试着追问。
“你真想知道?”梅凌青看着她。
柳郁竹挠了挠脸颊,随即点点头。
“下次再告诉你。时候不早了,谈谈信里说的那件事吧。”梅凌青敛容正色。
“哦。”
柳郁竹这才想起今晚过来的目的。
熄灭艾柱后,她直奔主题:“我猜你与世子的关系应该不错,要是你去说服他,这件事兴许能成。”
梅凌青双手背背,“伞盖乃皇家出行必备,要让其暴露问题,与行刺无异。”
“我也清楚这一点,可伞盖有问题,迟早还是会出事,现在暴露问题及时补救,总好过真出了事再亡羊补牢。”柳郁竹说。
“虽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可羊还是没了,对不对?但我们出手,只会让‘羊’受到惊吓,却不会真伤亡。”她旋即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