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桌之前的孟飞石勃然大怒,“哈哈,笑话,我黑虎寨效忠你齐王府?”
“哈哈,不是效忠,而是给你们一个考虑的机会!”方竹冷眼道。
当即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陆破天更是有些捉摸不透方竹到底有什么依仗,场中黑虎寨百余人,普通人遇到这种阵势。
早都已经屁滚尿流,他三弟孟飞石更是长相凶残猛烈仿若雄狮,在平江府无人不知,
只单单凭借怒喝,就能镇住猛虎,一度都是平江府一众百姓的噩梦,更是单凭单左手握持长刀。
引得一众江湖人物也敬畏。
如今连连发怒,都未曾能让方竹这样一个书生有半分变色。
如此便也罢了,还敢反复挑衅他几位兄弟,颇为奇怪啊。
“哈哈,我倒想知道你齐王府,有什么样的胃口可以吞下我黑虎寨!”陆破天朗声道。
“胃口,哈哈,可笑,当真以为你黑虎寨很难征伐?”方竹一脸不屑道。
说罢方竹更是大笑起来。
这一幕又引得一众黑虎寨的人,疑惑不已。
“我黑虎寨,占据天时地利,就是你齐王府有大军,也不能毫无损伤!”
“不错,你真当我们黑虎寨只有这么点人数?”
“竖子口气不小,寨主,我提议将这三人直接砍了!”一众小头目交头接耳起来。
黑虎寨一众小头目,也来自各个州府,虽大部分都是跟随其他三位寨主,逃离来到黑虎寨,
但也不是第一天接触官兵,以往官军镇压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官军不过都是口气大,力气小!
方竹也不在意。
一众小头目而已,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悍不畏死,但是他手里的牌也不少。
方竹微笑道:“哈哈,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当真觉得,居于山中就立于不败之地?”
说罢,也不在向下说。
一众头目也微微皱眉,他们最大的依仗其实便是禹山的险,禹山密林遍布,崇山峻岭,对于他们这样的江湖好手。
只要不与大军正面对抗凭借地势,即使官兵再多他们也能,以一换十,这便是他们的优势,再不济凭借地势。
逃离禹山换个山头,继续扎营开寨,官兵再多又能将他们如何?
“哈哈,不妨有话直说!”陆破天眉目有些不展,他在这禹山几十年,都未曾对他寨中安全问题担忧过。
但此时方竹的一番话和如此强势的样子,让他也不由得生出疑惑。
方竹见众匪首和陆破天疑惑。
心中大喜。
“哈哈,你们禹山的确险峻,若大军直接攻入,确实损失不好衡量!”
“但是你们似乎忘了,这林木是遮蔽,但同时也是危机!”
“若是我齐王府,放上一把火,我相信各位应该明白,一场林火过后,你黑虎寨都将化为飞灰!”
方竹向前一步,说罢,更是从桌上拿起一壶酒,从左向右浇起来,浇至壶中,酒水过半,直接拿起仰口灌入口水。
肆意纵情,大呼,“好酒,好酒,哈哈哈!”
这一幕瞬间就让陆破天有些恐惧了。
这纵情洒脱的豪迈模样?真的是一个书生?
身上豪气挥洒,完全不似书生,完全将寨中所有人视为空气,完全未曾就将性命当回事,他这一辈也不少见,取百人的首级的恶人。
甚至他的寨子中就有这样的人,但是何曾有人,能如,此人这般潇洒。
若他只是一个江湖人,陆破天此时甚至都忍不住想与方竹把酒言欢。
但当他听到方竹的主意。
一把火!
是啊,他的黑虎寨凭借的便是密林,连他都未曾想过火攻的模样,若是真的火攻,那这禹山整个山头都将化为乌有,只是普通官兵或许没有如此魄力。
但是齐王府,那可是镇守边关的狠手子,对于齐王府这样的杀胚来说,他们用火攻或许会一点负罪感都没有,甚至还会以此为乐。
陆破天心中生出阵阵忧虑。他是寨主,不仅要为他考虑,更要为一众兄弟考虑,难道真因为一些货物就彻底得罪死齐王府?
不如想办法和解,了结此事,还给齐王府这堆垃圾而已。
只是陆破天还未发话。
方竹又说道:“我齐王府此来也不是单纯因为货物,而是要你黑虎寨众人,入我齐王府,从此罪责全消!”
“不论你之前在其他州府如何,在齐王府封地之上,皆可免罪!”
“甚至进入我齐王府,每月都会有银两!功名,未来成为一方大将也未尝不可!”
方竹说得酣畅至极,嘴角还隐隐留着之前的酒水,气势也在这一刻彻底达到巅峰,身上阵阵傲气不断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