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闲王府。两个男人的身影在书房的阑槛钩窗上若隐若现。
“王爷,这次该我们走运,浑水摸鱼,借刀杀人。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 说话的正是谋士赵铭。
“你担保那些花盛人会如你所愿?”闲王谢筝问道。
“王爷放心,那人有一名手下与我师出同门,我给了他们送嫁的路线图,送嫁人员名册,这等诚意他们很难怀疑我们。何况若非咱们的人给他们提供了大量兵器,就凭他们那几个商队如何躲过两国盘查?”
“火药都安排好了?”
“您放心,就算那些花盛人不想法子把他们往那绝西谷赶,不是还有咱赵都尉,那可是皇帝派去的骁龙卫首领……” 赵铭压低了声音道。
谢筝阴恻恻笑了声,道:“绝西谷,好,好名字!这次就要让他们全部绝命于此!”
窗外,烛火照不到的地方,一个身影颤了颤,似是极为惊骇。片刻后悄悄地隐没在了黑暗中……
送嫁队伍又行一日,黄昏时离越州府城仍有百余里。显然是要摸黑赶路了。此处恰好在陇州与越州的中间地带,一条新修好的官道从两岸的青山中蜿蜒而出,比从前陇州府到越州府的道路要足足节省一日时间。
萧慕珩打马行在前头,心中莫名不安。抬眼瞧见两边绿意盎然的青山,不禁“吁”了一声,骏马应声而立。
慕芷夹紧马腹跟上两步,“怎么了二哥?”
萧慕珩摇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没什么,小心些吧……”
队伍继续往前行进着。他们得尽快出了这块山界。
一群人马静悄悄的,只听见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轱辘声。
山间的晚雾袭来,队伍尽数掌起了灯笼,微弱的烛火只能照见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那浓重的黑还是吞噬了周边的一切。
萧慕珩自进了此地便格外警惕,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夜视能力更佳,此时他忽然察觉前方拐角处不高的山腰上银光一闪,惊诧之下不禁大喊,“不好,有埋伏!”
话音刚落,便见前方以及右侧山腰上火把林立,一道道箭雨嗖嗖嗖地朝队伍袭来。
“啊!!大家小心!!”
“保护公主!”
护卫们除了镇国将军府的三百亲卫,还有一百骁龙卫,此时纷纷举起兵器格挡。
慕芷亦吃惊不小,一个下腰躲过袭来的冷箭,抽出紫玉箫,骑着“追风”就飞快退回了她三姐的鸾驾前,左击右挡,眼疾手快地拦截着一支支无眼的暗箭。
但队伍里还有三百普通的侍仆,许多人被箭雨击中,哀嚎声不断,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前方刺客拦路,这些人下意识地往回跑,但越乱越是不断有人倒下。倒是前方的几百侍卫后路被堵,只能站在原地挨打。
慕芷顿时心急如焚,大喝道:“大家冷静!!休要乱跑!!”
忽听耳边“嘭”的一声,只见她三姐一脚踢开了车门,足尖点在车辕上,挥剑砍断了前马的套引子。人便稳稳当当地骑在白马上了。
新娘子万箭之中端坐如松,一身嫁衣在满地狼藉的烛火中烈烈生风。
一个流星镖倏忽刺入了跑在最前端的侍仆背中。
震慑了一干慌乱的侍仆们。
“听我命令,谁再敢乱跑格杀勿论!”
江慕瑜扯下一块裙摆裹在剑柄上做令旗,对前方将士大喝道:“众将士,列阵!”
“得令!”
镇国将军府的三百亲兵立马变换队形,将人群围了起来。细看前方成“牡阵”之势,后方又是一个精妙的“方圆阵”,在这个不算宽敞的道上,严丝合缝地保护着这群普通人缓慢后撤。
山腰上,一个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微勾了嘴角,赞道:“果真是将门虎女,有趣,有趣。”
他本不想下狠手,此刻倒也想会会这位玉蘅将军之女了。
只见他手势一挥,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只是这次都是火箭。
将士们抵挡过后,落在地上的火箭瞬间将零落的纸灯笼点燃。晚风一吹,又连成一片。
霎那间火光四起,火苗将众人困住。有人不幸中箭被烧,凄惨的扑在地上滚成一团,周边的侍仆们见状连忙躲开,尖叫声连连,再也顾不得刚刚这位新娘子的威慑,慌忙奔散逃命。
接着,一群黑衣罩面高手便从山腰上飞将下来,顷刻间将那阵形打得四分五裂。
“杀,咳咳!”
萧慕珩被大火的浓烟呛了一下,不顾受伤的左臂,勉力与那群人厮杀。
慕芷和江慕瑜亦加入了乱战。
没想到这群人武功深不可测,竟能以一敌十。而慕芷因为敌我难分,也无法施毒,场面焦灼万分。
此时,山腰上一个男子凉凉道:“新娘子,若你想保住其他人,便与我们走……”
声音虽隔得远,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