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拿一份。”
先看一份?
孟渟闻言愣。
就,
她下意识地往身旁右侧的方向看了眼。
她和他?
就这随意不经心的一眼,此时却正对身旁人的目光。
他像是才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此时也正转过头看她。
......
孟渟将头转了回去。
行。
算她倒霉。
她硬着头皮把手里这份唯一的试卷展开,一人一半,分得很平均,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地,平铺在他们俩课桌的正中央,就像是被撕裂而开的另外的两份试卷。
她还在迟疑她需不需要出于礼貌另外再问他句“这样可以吗”时,忽地却听身旁这位主倒是自己主动开了口:
“不用。”
“你自己做吧。”
难得他说了两句话。
他的语调淡漠,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仔细一听,又好像比之前稍微好了很多,说话间总算能有了些正常人该有的音调起伏。
但是,这话说得确实挺欠揍的。
得亏她那句“这样可以吗”没有问出口。孟渟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还如此郑重其事、如此绞尽脑汁地想他们那份试卷如何均分比较合适,对面那位会比较满意,呵,现在看来显然倒是她多此一举自讨没趣,毕竟人家可完全没有想和她看同份试卷的打算。
不过也是,她心里吐槽道,她身边的这位少爷也就这臭脾性,而她明知如此,还上赶着拿她的热屁股贴人家的冷脸,也难怪蹚这一鼻子的灰。
好,好,
是她自讨苦吃好吧。
孟渟无语地抽过试卷,转过头去,连嗯都懒得嗯。
任课老师很快就拿着份全新的试卷回来了。
她走向他们。
她似是认识周净植,在递给他试卷时她还调侃了句:“你小子,这次看看你能拿多少分。”
还在不爽的孟渟心里冷笑。
我倒也想看看,你能拿多少分。
周净植很快赶上孟渟先他五分钟的进度。
孟渟难得棋逢对手,优等生的好胜心骤然燃起,再加上刚才那会儿的,与平时同他所结的一截又一截的梁,这会儿新仇旧恨合算,便是在做题时处处暗暗与他较劲。
他们做题的速度相当,有时是她快,而有时又是他略胜一筹她穷追不舍,他们两人不分伯仲、旗鼓相当。
任课老师走下讲台查看大家试卷完成的进度。
她难得停驻,停在周净植身边看着他写的试卷看了很久,边看边连连不住点头。而后她绕到孟渟身后,远远扫了眼后倒直接停住不走了。
“老师。”
写完试卷的孟渟搁了笔。
“您已经在我身后站了很久了,看得我怪紧张的。”
她微仰着头就这样直直看着人时,目光坦诚,温和地没有攻击性。面对这样的脸,就算是稍微重上一点的话语,也是不忍对她说。
“请问我是哪里写错了吗?”
显然眼前这位也不例外。
“啊。”任课老师这时才回过神,她松了紧绷的神情,放柔语气笑道,“没什么不对,我看你答得都挺好的,就忍不住多看了会儿哈哈。好,好,我这就走,你别紧张。”
她边走向讲台边对全班说:“这份试卷我们先不急着讲哈,我们再给做一份去年的真题。如果有先写完了的同学举个手,我这还有前五年的真题。”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下来。
孟渟难得从眼前这张密密麻麻写满草稿的试卷里得空抽出目光,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16:06。
现在原来已经是下午四点时刻,而他们已经不带喘气地刷了连续三年的竞赛真题了。
因为这不算很正式的考试,所以大家大多都没有认真地对待它,只当它是一次练手,不会的没有把握做出来的难题选择性跳过,所以真当他们动笔做起来的时候,时间反倒花得比他们想象当中来得要少。
忽然此时听见窗外轰隆隆雷鸣作响。
孟渟循声看向窗外,闪电的银光恰在此时映照在她的眼里。
孟渟忽地想起今天早上她不经心瞥的那眼的手机屏幕界面弹出的那则消息。系统自动推送的二十四节气的日历提醒。
惊蛰。
孟渟有些恍惚。
原来现在已经是惊蛰时节了。
这声春雷绵延不绝,同样惊起她们这座原安静沉睡的教室私语窃窃。
孟渟听到坐在她前面的那位男生转头对他的同桌低声抱怨道:“我就说今天不适宜集训吧。”
“打雷了?那是不是要下雨了啊?我没带雨伞啊!我的妈呀真是背过头了!今天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