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陶陶!你是不是背着我给麟驹和小白的鬃毛打结?”小院中,樱草色纱裙的美貌妇人柳眉上挑,美目圆瞪,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黑白二马,质问身前的小少年。
小少年五六岁的模样,生得俊秀。他听到娘亲责问,调皮的笑容一收,身形灵活地从秋千上跳下地。小少年吐吐舌头,如往常一样先狡辩:“娘,麟驹和小白都和我说鬃毛太长了,扎起来它们才凉快。”
美妇人伸出葱指弹过小少年的脑门,气道:“还敢贫嘴?等你爹回来,我一定要他罚你扎一个时辰马步!”
“敏敏,穆清。”入院的青年男子墨发披肩,着月白长衫,长身玉立,儒雅非凡,此人正是现如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逍遥大侠——张无忌。
张穆清见爹回来,趁娘亲转身迎爹,拔腿便要逃。
张无忌轻松一跃,眨眼间就挡住儿子去路。他一手提起儿子颈后衣领,将小家伙扛在肩上,笑问:“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又惹你娘生气了?”
被爹爹抓住,张穆清知道这回是在劫难逃,他小脸皱在一起,说道:“我看如风师叔给武当山上的马都编了辫子,麟驹和小白的头发太长,我也想试一试。”
“那你这小子有没有看到你如风师叔被罚打扫整个武当的马厩?今天不罚你,麟驹和小白也不答应了?”张无忌说完,马厩里一左一右雪白和漆黑两匹通灵宝驹适时嘶鸣,小白马背上的青鸟扇扇翅膀,愉悦地叫了一声。
不过,张无忌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待他走到妻子眼前,才将儿子放回地上。
天大地大,娘亲最大,要是他惹娘亲生气,被爹爹看着扎马步练功夫是跑不了的。逃也没得逃,张穆清忙说:“能不能让穆清将功补过?爹把小白和麟驹交给羊羔叔叔以前,穆清给它们刷背洗澡?”
张无忌俊眉上挑,故作为难地看向一边正给麟驹解鬃毛结扣的赵敏,“这就要看你娘答不答应了?”
在马厩里的赵敏拿起马刷给两匹爱马刷着刚刚理顺的鬃毛,听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她转身,正想说不行,怀里扑进一个青色小娃娃。
张穆清搂着娘亲的腰,软声求道:“娘,穆清知错了。你别气了?”
赵敏不客气地捏捏儿子的脸蛋,说道:“还不快去打水给麟驹刷背?”
娘亲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当然也要爹在场。张穆清如蒙大赦,迈着短腿去厨房打水,还能听到背后娘亲数落爹的声音:“你呀!下次陶陶调皮,你再帮他说情,我连你也不放过!”
“夫人息怒!”
赵敏唇角一扬,抬手拍上夫君肩头,娇哼一声,说道:“你就会做好人,坏人都是我来做。”
张无忌笑道:“下次陶陶再调皮,我来罚他。”
不提他们近来有些调皮的儿子,赵敏看张无忌并没有带人回来,奇道:“你不是出去接羊羔?怎么他人没和你一起回来?”
提起他那义弟,张无忌笑道:“他给沈大毛和慧娘准备的礼物里少了一样慧娘爱吃的酥饼,他让我先回来,他去街上买。”
赵敏笑着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们从冰火岛回来,羊羔能不能抱得美人闯江湖?”
陶陶两岁后,她和无忌哥哥便常带陶陶去游山玩水,或是去武当山住些日子。这三年,他们一家极少回岁寒山庄。慧娘和沈大毛成亲后一直住在山庄外院的小屋子里,把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年前,他们在岁寒山庄过上元节,方羊羔拿了五十两金子回来给她说要带小春去闯荡江湖。
看着在一边陪陶陶玩的小春忽然脸红,她了然后,把金子推回去,提醒方羊羔:想带小春出山庄闯荡江湖,一定要慧娘和沈大毛点头。那卖身契她随时可以给,这金子就算了。当时,把小春当女儿看的沈大毛脸色铁青地对方羊羔说不行,慧娘默不作声地给她泡茶。
接下来的一年里,方羊羔也不出去闯荡,要不就在聊城帮唐大人抓几个毛贼,要不就帮人跑腿,逢年过节给慧娘一家买点东西,顺便提两句带小春走。
今年年初,他们一家决定开春启程去冰火岛以前,张无忌写信给方羊羔,请他来登州府蓬莱把小白和麟驹送回岁寒山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方羊羔这第七次尝试带小春走能不能成功。
看方羊羔拿他们的爱马拉马车,又检查马车里的零嘴和吃穿,赵敏大发善心地提点和她夫君一样死心眼的方羊羔:“小羊羔,你这几年武功大进,怎么脾气越活越像你张大哥?你从前去武功天下第一的逍遥大侠家里偷东西的大胆哪去了?”
方羊羔闻言,不满道:“张夫人你怎么出海前还要揭我短?”
张穆清兴高采烈地拿着爹给他买的糖葫芦,他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娘,好心提醒方羊羔道:“羊羔叔叔,我娘在提醒你去我家把小春姐姐偷出来。”
赵敏对儿子如此善解人意很满意,她摸摸儿子的头,俯首咬下儿子手里糖葫芦上最大最红的红果子。
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