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尚未深。因为传出有江湖争斗,原是热闹的大街,现在冷清了许多,除了急忙收拾摊子的商贩,街上的百姓没几个敢在路上闲逛。
客栈的老掌柜听到风头,说那些争斗的江湖人是住在他们聚福客栈的,而且那些江湖人马上就要回来。一时间,在客栈大堂吃饭的客官们,吓得没结账都跑了。
老掌柜不用多想就猜到,是住在他们客栈上房的那对看着就不是普通人的夫妻,他这客栈干脆改名叫“聚难客栈”算了。
小二怕死,正要和掌柜说要不将客栈早些关了?那群武功高强,打得血溅黑市街的江湖人已经来了。
店里的两个伙计躲到掌柜的身后,一人一边,都死死地抓着掌柜的胳膊,和掌柜一起躲到台子后面。
“人呢?怎么都不见了?这客栈里的人不会都吓跑了吧?”
“既然没人……懒猪,不如我们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说不定掌柜的逃跑的时候,连银票都忘带了!”
老掌柜哆嗦着把头冒出来,发现除了住在他客栈的那对夫妻,又多了四个人。两个女子手上还有沾血的剑?!
掌柜来不及多想,结结巴巴地求饶:“客……客官,我一家老小都靠着这客栈生活,您……”
张无忌抱着赵敏,看到老掌柜冒出来,急急地对掌柜说:“麻烦您备些干净的温水和热水,还有干净的纱布,送到房间!”
听了张无忌的吩咐,老掌柜这才看清,那美若画中仙子的小娘子面无血色,完全不似出客栈前的精神奕奕,小娘子和她家夫君的衣裳上、手上都沾了血。
见他们几个无意在他的客栈闹事伤人,老掌柜狂跳的心稍缓,他拍了拍心口,在问明不需要请大夫后,老掌柜便支使小二去准备那客官需要的东西。
飞蛾从窗户中飞进来,在即将飞进灯罩中的烛火中时,被祝观澜一手捉住。
祝观澜捏着想挣脱的飞蛾的翅膀,笑嘻嘻地说:“小东西,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地自寻死路!”
说罢,祝观澜捧着飞蛾,将它放出窗外,把窗子关上。回头见师姐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被床帘遮的严严实实的床榻。
张无忌替妻子清理好伤口,又重新上药包扎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为妻子盖上薄被,轻声道:“敏敏,待会我再去请人抓药,你先睡一会儿!”
“嗯!”被重新换过张无忌自己配的止血药和金创药,伤口传来的疼痛哪儿能让她轻易睡着?不过,为了让张无忌放心,赵敏还是回了一个微笑。
赵敏瞧着被子外被包得严实的左臂,一张惨白俏脸上有些可惜,叹道:“这么深的伤,恐怕以后不留疤都难了!”
祝妤秀听到赵敏的话,越过简陋的屏风,笑着从身上掏出一瓷瓶,递给赵敏道:“教主夫人不必担心!我这儿有瓶祛疤养颜膏,结痂之后涂上,再深的伤口都不会留疤!本来是要五两金的,不过,夫人这样的大美人,又是我们的大主顾,免费送您!”
张无忌接过祝妤秀递来的药瓶交给妻子,“多谢!”
祝观澜见自家师姐这么大方地送出去一整瓶原料极贵的祛疤养颜膏,忍不住跳脚,“师姐,上次我脸受伤,想抠一点你就和我算银子!”
祝妤秀斜睨了师弟一眼,“什么时候你生得像教主夫人这么美,还出手大方,我就算你便宜点!”
“你这个见钱……”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祝观澜的话。
被祝观澜背到椅子上昏迷的和尚转醒,在和尚对面运功调息的女杀手也睁开了眼。
给过店小二碎银,让他去照着自己写的药方上的药材买药后,张无忌把房门关上,神情严肃地对着那两人道:“两位现在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了吗?”
女杀手站起来,从怀中取出那柄血迹已干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左臂就要割去。
张无忌见状大惊,运气于掌,用掌风把女杀手手里的匕首打掉,“姑娘这是何意?”
女杀手对张无忌单膝跪地,语气诚恳道:“上面情报不及时,我伤了令夫人,理当赔你一条手臂!”
见张无忌出手打断,本是紧张女杀手的和尚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对着张无忌行了一礼,道:“多谢张教主为朗月疗伤!这一刀,就让贫僧来赔吧!”说罢,和尚从袖中拿出他先前用来威胁张无忌的钢箭。
在和尚身边的祝观澜眼疾手快,把钢箭抢了丢到一边,说道:“你们两个你一刀我一箭的,就不想把话说明白?”
和尚双掌合十,对张无忌道:“贫僧法号明尘,俗名顾知言!”
“明尘?”张无忌听了那和尚的法号,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是我的……妻子,朗月!”
“妻子?!!!”祝妤秀师姐弟不约而同地尖叫,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你们是贤隐寺里的明空小和尚的爹娘?!”
张无忌听到赵敏的声音,见她用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