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慵懒却无比坚定,江岸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想到什么,他浓眉狠狠一拧,沉重道:“警局不允许探视,见不到宝儿,了解不到具体情况,没办法帮宝儿脱罪。”
这一点,早在收到消息时,霍航已经试过了。
“昨天夜里我做完手术去接叶小姐,警局已经将人带走。我尝试去见见她,被警察拒绝。本想回来找七少帮忙,不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他眉眼间溢满惆怅,“如今就算是秦家、霍家出面,也不太方便。啊!”
江岸一拳头将人打趴下,狠厉吼道:“明知昨晚对方要出手,我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守在宝儿身边,你为什么晚到?
如果当时你们两人同时在,事情怎会陷入困境!”
不能向世人证明系统存在,那当前便是一个死局。
叶若安即便不死,也要脱几层皮!
一想到这个结果,江岸眼圈赤红,自责不已。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口出差?为什么不能推掉?
宝儿的安危最重要!
想着想着,江岸抱住头蹲下,发出低低的呜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失误!”
众人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挺难受的。
谁也不曾想到,对方那么狠,居然用一条人命设局下套。
那可是人命啊!
一条活生生的、年轻的人命!
她们压根不当回事儿,只要可以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狠!太狠了!叶若宁表面柔柔弱弱,内心毒如蛇蝎,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秦母呢喃。
她见过叶若宁,在两年多前儿子重伤抢救之时。
得知叶若宁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她特别感激,差点给对方下跪道谢。
事后儿子转危为安,她和家里人商量,计划收叶若宁为义女。前十几年太苦了,后半生有秦家撑腰,再无人敢欺她。
但是出乎意料,对方拒绝了。
比起她们秦家,叶若宁更亲近蓝家。
至今她都记得,当听说蓝济是江城豪门的贵公子时,叶若宁那闪闪发亮的双眼。
那时,她忽然有些庆幸。
自家一贯低调,哪怕儿子受伤,也没有表露过真实身份,使用过特殊权力。
天灾人祸面前,人人平等。
不想,竟躲过一劫。
联想到这几年蓝家的状况,她心有余悸。
儿子当初不愿回京城,害怕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她们拗不过便随了他。
叶若宁以为儿子被家族放弃,对他爱答不理,一心粘着蓝家小子,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太可怕了!若是当年她知道老七的身份,老七和咱们秦家免不了灾祸。”
秦母唏嘘的同时,不由多看了几眼丈夫,心里的郁气更盛了。
丈夫执迷不悟,未来儿媳妇再是个惹祸精,家里定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发现自己和危难擦肩而过后,她愈发喜欢叶若安。
娶妻娶贤,好的妻子福泽三代。儿子眼光真好,比蓝家小子强多了!
秦母感到幸运又自豪。
秦父瞥了眼妻子,表情有些怪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与人相处,多长几个心眼子。”
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他吃尽了苦头。
这辈子除妻子外,其他女人在他眼里统统是牛鬼蛇神、豺狼虎豹,唯恐避之不及。
几十年夫妻,秦母和丈夫心有灵犀。
闻言,她阴阳怪气嘲讽:“啊对对对!女人的可怕,在场没人比你更懂了。”
秦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望着妻子的目光复杂极了。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走到窗前背对众人。
又是这副不肯沟通的死样子,秦母气得磨了磨牙,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夫妻俩的事儿,晚辈们不好插手。
大家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选择无视。
江岸额头的汗珠冷凝,贴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一夜未睡的他借此保持清醒。
“秦先生,现在怎么办?”
霍航的视线同样瞧过去,“启动灰烬也无用,那可是系统,凌驾于人类之上的高科技。”
秦衍坐在床上,淡然地小口小口啃着苹果,沉默不语。
房间内极度压抑。
江岸烦躁地抓着头发,来回走动,弄得人心惶惶。
霍航有心想调节气氛,故而调侃:“别抓了,人到中年,本来就不剩多少。”
“......”
江岸咬牙,恶狠狠瞪着他,“都怪你!”
霍航心虚地摸摸鼻子,选择闭嘴。
这件事,他的确负有很大责任,无从抵赖。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