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明月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播撒大地,增添一份神秘感。
转眼间时光过了大半,轮到最后的九班出场演出。
首先,班主任老黄带着全班学生上台,发表了一番热情激昂的演讲,大致意思是感谢领导莅临现场,感谢学校三年来的培养教导。
都是些场面话,大家当作耳旁风,听听就过去了。
讲完话,老黄一马当先,开嗓领唱,九班学生们跟着他的嗓音一起演唱。
几分钟后,一曲终了。老黄带着学生们弯腰鞠躬,陆续下台。
不知郑诺兰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学校将叶若安安排在最后一个表演。
当郑诺兰穿着汉服,在台上挥泪如雨,尽情跳动时,后台变故突生。
“什么?古筝弦断了!”
老黄震惊地张大嘴巴,急得满头大汗。
“叶若安,你怎么搞的,之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
古筝由叶若安购买、保管,发生这种事情,她是第一责任人。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不会是古筝太差劲,自己断的吧。”
“这可不好说。叶若安索要班长一百万,却买了把烂货,谁知道她是不是怕丢人,故意......”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叶若安平常练琴磕磕绊绊,害怕上台会出丑,被人嘲笑,干脆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啧啧!心机真深,亏我之前一直为她说话。”
“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声音嘈杂而阴寒,老黄脑壳疼。
抬抬手,他命令大家闭嘴,神情凝重地问:“叶若安,断了几根弦,你还能不能弹?”
购买的二手古筝是18弦,此刻断了一半,只剩下9弦,有些音根本演奏不出来。
可是曲目,早已公之于众。
叶若安摇了摇头。
老黄心中一紧,头皮发麻。
虽说最后一个节目时,观众们精神懈怠,思绪纷乱,不会投入太多精力。
但毕竟是最后一个,总会拿来和前面比较,观众们相对印象深刻。
无故取消,中途罢演,都会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老黄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这可怎么办?现在找古筝也来不及了。”
叶若安安静地站在原地,接受老师和同学们批判的目光。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演出很快就会结束,古筝可有可无。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她须得小心谨慎。
暗暗握拳,叶若安听到外面主持人叫自己的名字,深吸口气,缓步走向舞台。
郑诺兰正好下台,和之擦身而过。
她眼底闪烁细密的幽光,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叶若安,琴弦断了,这回看你如何逆风翻盘。”
郑诺兰始终觉得,上次打赌叶若安能赢郭瑜,在于几个月的奋发努力。
所以,这次她十分有耐心,等到自己表演,才让人割断琴弦。事发突然,没有时间周旋。
她笃定叶若安硬着头皮上场,必然出尽洋相。
这一局对决,她是最终的胜利者!
想得太入神,郑诺兰的脚不小心缠到电线,她自己一无所觉,任凭电线跟随步伐前行。
拉扯间,电线两端连接的台灯和摄影机应声倒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紧接着,大会堂停电。
电线插口和接口发生短路,火花四溅。除此处外,其他地方陷入一片浓重的黑暗。
在场众人吓了一大跳,发出惊恐的喊叫。
郑诺兰本人不知一切因自己而起,慌乱地跳起来寻找大部队。
【别动!这是你报复叶若安的好机会!】
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郑诺兰怔愣。
她记得这个声音,对方说可以帮自己对付叶若安,将叶若安永远踩在脚下。
从小到大十几年,叶若安宛若一团阴霾挡在自己头顶。无论她用尽什么办法,都无法清除。
直到升上高中,忽然传出叶若安作弊,从此天才跌落尘埃,第二名得见天日。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叶若安,不料高三后,失忆的叶若安居然逆风翻盘。
校花的名头差点被抢走,往日阴影浮现心头。
她夜不能寐,绞尽脑汁打压、算计叶若安,却屡屡失败,反将过去两年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
她不甘心,尝过了独占鳌头的滋味,她不甘心无人问津。
就在这时,一个人找上自己。
听声音,对方同样痛恨叶若安,于是她们一拍即合,下定决心共同对付叶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