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九胡人从大乾和罗斯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这一仗不好打,这是他苏策奠定军主之位的一战,一战成名则还罢了,若是败,苏策没想过会败!
天色亮了起来,苏策的身上积了一层露水,露水汇聚顺着甲胄的甲片滴在地上,头上铁胄留下来的露水让苏策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苏策转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陪着自己肃立了快一个时辰的前哨校尉谢开峥,想到怀里还有一袋蜜饯,伸手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谢开峥:“东市买的岭南蜜饯,苦的时候吃一枚。”
前哨校尉谢开峥接过布袋,行了一礼:“谢都尉!”
苏策拍了拍谢开峥的肩膀,故作豪爽的说道:“回长安,请你喝酒!”
等到苏策走下露台,听到身后谢开峥喊了一声:“都尉!”
苏策扭头看向谢开峥,谢开峥举了举手中的布袋,朗声喊道:“都尉,某家在宜平坊,快十年了,还没回去过,戍边前,阿耶带某去过得胜楼,那里的羊肉好吃,某想吃!还想喝一口百果精酿!”
苏策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冲着谢开峥喊道:“好,回去后,定让你吃个够,喝个够!”说完,苏策转身拉下面甲,头也不会的走下前哨城墙。
沿着三里长街走过前关城墙,沿途的各营边军各司其职,苏策也没有再打扰,战事一起,前关处的城门也会封死,前哨和左武关就只剩下两座砖石廊道连接了。
回到都尉府,此时天亮了,往日吵闹的兵戈厅中也只剩下苏策和李怀民两人,李怀民附身低着头端着铜盆,小声说道:“少军主洁面!”
苏策掀开面甲,涕泗横流的脸上冲李怀民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伸手洗去脸上的狼狈,面巾一擦,恢复了往常的冷面。
本为棋盘一落子,怎见不得他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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