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芽心神一凛,“张大张二是你们做贩私盐生意的上家?”
彩芽真是聪明,不用他直言就想得通透!
二狗眼中闪过一丝亮芒,点点头说道,“他们只能算我们的上家,实际上也是替别人做事,中间递个话收钱放钱。真正的上家是直接参与私盐贩卖的大东家,他们算是给幕后东家打下手,跑腿的。”
原来张大张二早前并不是开杂货铺的,不过是镇上闲帮,后来和贩私盐的幕后东家搭上线,这才暗地里做起贩私盐的生意,后来手头里有了点本钱,两年前才开了张记杂货铺,一来自己有个正经营生,二来也能掩人耳目。
杨彩芽听到这里,心头一动,脑中闪过上回在下河街遇到张大张二的画面——他们的小商船里卖的都是北方进过来的寻常小玩意儿,她还奇怪他们一间小杂货铺,本就是低成本低收益的买卖,居然费人力费钱财的跑到北方去调货,进的还是些平常的货物,在这里也卖不出高价。
原来是和暗地里贩私盐一事有关。
这么前后联系起来,张大张二这两个跑腿的,搭商船北上南下并非为了调货,而是和贩私盐有关。
也怪不得他们当时见到曹卓的反应,和围观的百姓大相径庭,原来不单是因为认出曹卓是县尉,而是心里有鬼!
如今再细想,张大张二中午突然露面相帮,时机实在拿捏得太准了些!
她原以为是因为张纪杂货铺就在北坊上,离食肆并不远,就在北坊街口,所以听到这头动静闻风而来并不奇怪。
再者,两厢之前两次相遇都闹得不欢而散,张大张二稍一打听就知道她们和县衙交情匪浅,他们只要不傻就会想着要重新修好关系,中午顺势而为,才会挺身出手相帮。
如今看来,这一场拔刀相助的戏码,并非是巧合!
杨彩芽眉头微蹙,说出心中疑问,“他们今天这么巧帮了我们的忙,是一直盯着食肆和零嘴铺的动静?开张前,你没少在北坊走动,之前你没和我提过他们的事,可见他们并未私下找过你,也没透露过他们早和我认识的事。今天刚帮过我,转头就去和你挑明了关系,这是打算利用你,还是打算通过你和我拉关系?”
说到这里话音微顿,放在桌上的手指委屈,下意识的轻敲着桌面,缓声道,“还是说,你我都不是他们想利用的人。他们真正想利用的……是我家和县衙的关系。就像我之前和烟烟姐、大壮哥说的,暗地里留意县衙的动静,好给林家寨通消息。他们也想借着我家的关系,和县衙的人套关系,暗地里模动静,好保证贩私盐的事顺顺当当?只是中午见他们时,我倒没看出他二人有什么异样,他们是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果然一点就透!
张大和张二确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二狗眼中眸色越来越亮,忽然轻快笑道,“彩芽,和你说话真是省事!这要是放到虎子他们身上,我不知要多费多少口水解释。”
杨彩芽随意摆摆手:别拍马屁,快说正事!
二狗一路听杨彩芽说到此处,已是彻底放下心来,语气轻松的接着说道,“彩芽,你所料不差。张大和张二并不知你和林家寨的真实关系。他们一找上门来,我就留了个心眼。等听他们说完食肆的事,提出要我帮着牵线搭桥和你们拉近关系,我就猜到了他们的意图。”
“他们只当我撞了大运,能到杨家做事,我自然顺水推舟,只说大当家来镇上市集卖野果猎物时,机缘巧合认识了当时还在摆摊的杨家人。两厢一深聊,才起了互相合作做生意的事。林家寨靠果树猎户为生,他们也是知道的,当下看了零嘴铺摆着的果酱,倒也没有多想。”
她们能和林家寨结识,那缘由是相当的奇葩!
正常人就是多长个脑袋,也想不到!
杨彩芽想起旧事,嘴角抽了抽。
二狗不约而同想起虎子几个弄的乌龙绑架事件,嘴角也抽了抽,佯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只说贩私盐的事是林家寨秘辛,寨里和你们是正经生意来往,你们并不知此事。不仅不知此事,正因为你们和县尉大人关系非常,更不能轻举妄动让你们察觉这事,这才敷衍住他们,只答应会帮他们暗中留意,他们暗地里做私盐的买卖也是做熟的,倒也按得住性子,和我说定两厢暗里配合别打草惊蛇,也就安生离开了。”
“他们有这意图,倒也不光全为自己打算,对林家寨也是好事。不过这两人到底不是什么实诚的好人,我们寨子有你帮着留意县衙动静,我何必跟他们瞎参合多此一举?彩芽,如今你知晓他们的底细,只要记得我的话,往后和他们寻常来往就是,他们但凡有点别的动静,你就告诉我一声,我出面和他们转圜。”是不是实诚的好人不重要,什么人办什么事,只要把人用对地方,未必不是个得力的助力!杨彩芽心念急转,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按下心中思绪,默然的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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