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掌柜!
之前刘掌柜说的那些关于云来酒楼的传言,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杨彩芽心中一动,不再多耽搁,抽出袖袋中写好的话直接递了过去。
上头写明是来找人赴约的,并附了一副那人的简笔肖像画。
黄掌柜迅速一扫,脸色微变——这画的不正是沈爷!虽只是简单勾勒了几笔,却是形神兼备,有心人一看便知是沈爷,要是被人知道沈爷曾在华云镇出现过……
还好自己警醒上前问了句,要是别的伙计接待或是错把人轰走了,少不得又是另一番麻烦!
黄大掌柜越想越是暗暗庆幸,不动声色将纸张收进袖口,冲杨彩芽点了点头,正色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彩芽抱着陶罐默然跟着走向二楼。
前头带路的黄大掌柜却是心里犯嘀咕——不是说是个七八岁大的哑巴么,这位看着有十岁上了。就算难得写了笔娟秀的好字,到底只是个土里土气的小丫头。七爷和沈爷特意暗访来见的,竟是这么一位“客人”?
二人走上二楼时,除了楼梯口守着两个伙计,只有尽头雅间门外站着个小厮模样的人。
整层楼没有多余的人走动,对比楼下大堂隐隐传上来的喧闹,透着股诡异的安静。
杨彩芽不由挺直脊背,稳了稳心神,脚步下意识的放轻了几分。
那小厮已经低声往门内通报一声,推开门请杨彩芽入内。
等人进去,黄大掌柜便退出来带上门,心中的不解疑惑却越来越重。
见心腹小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黄大掌柜想到方才瞥见的屋内情形,只得乖觉的按下好奇,交待心腹小厮守好,又对守在楼梯口的伙计吩咐了一声,“二楼雅间暂时不接客。你们看好了,别让三楼往来的住客冲撞了。”这才转身下了楼。
===
雅间内,哪里有刚才那几道身影,摆着茶点的桌后只端坐着一个人。
正是和杨彩芽约好的那位。
形容装束不同于之前,短打劲装换成了月白绸缎直缀,领口嵌着雪白的绒毛滚边,头上束发只简单扎了根和衣服同色的发带。
手中腰间哪里还有绣春刀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镶着绿翡翠的玉带。
再看面上眼中,更无之前的狠戾杀气,眉眼安然放松,唇边挂着礼貌的笑。
全然一副大家贵公子的做派。
若是忽略二人是如何认识的,这位还真算得上是位翩翩佳公子。
杨彩芽暗赞一声,视线迅速掠过屋内摆设,落在桌上精致的茶点上,心中把握更多了几分,暗暗平复了一下心绪,才依着那人抬手示意,隔着桌子对面而坐。
放了一杯茶到杨彩芽跟前,那人才仔细打量杨彩芽两眼,心中也不禁犯嘀咕——这小丫头怎么两个月不见,看着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他记忆中还是那个干瘦单薄的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
这却难怪他和黄大掌柜不知所以,乍一见都觉得杨彩芽和记忆、描述有所出入。
这两个月里,杨家生计渐渐有了起色,杨彩芽吃食有所改善,又注重保养锻炼身体,原先的虚弱病态一扫而光,模样长开了些,身量终于达到正常十岁孩子该有的平均水平。
是以原先瘦弱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如今看着却是长大了许多。
那人眼中疑惑不过一闪而过,目光在杨彩芽身上的新棉衣一转,见她被棉衣裹得跟颗圆球似的,露在外头的小脸和双手捂得红扑扑的,挑眉了然笑道,“看来小姑娘这段日子过得不错?那些银两用的可还顺手?”
说罢拿起手边的小包裹一抖,里头就发出硬块碰撞的清脆响声。
“这是说好的重赏。”那人笑道,“我托你保管的荷包呢?”手一伸越过桌面,等着杨彩芽交出东西。
这是打算钱货两讫,立时就把她打发走?
她又不是真的十岁懵懂孩童,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东西交回去,不是给自己留后患么?
杨彩芽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顺手你妹”,脸上却笑得再甜不过,将一路抱着的陶罐放到桌上,掏出那个装银两的新荷包晃了晃。
荷包内也发出硬块碰撞的清脆响声。
那人明显一愣,嘴边的笑容消失不见,直直盯着杨彩芽,微眯的双眼中满是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