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安排着将尸体抬出去,等尸体被整理到外面的空地上时,展昭才独自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查看起来,此一处洞穴不似方才那块空地,倒像是天然形成,瞧方才那般惨状,该是幕后主使者有意将他们骗至此地,杀人灭口。幕后主使?展昭恍然想起之前都头赵义所言的那名戴面具的黑衣人,如果说他就是幕后主使,那他现在人在何处?断不可能连自己也埋在这山腹乱石之下吧……
展昭抚着被衙役挪开的乱石兀自想着,好巧不巧,只是余光一瞥,又叫他瞧见了两块石头缝中的一抹金黄。展昭快步走过去,抬手化掌抵在石块之上,他抿紧双唇,暗自催动真气,不多时,一块石头已经被他勉强挪动了位置,他双手抵住石头,身体缓缓下移,左腿后撤,右腿打直成弓步状,在堪堪够到那抹金黄之时,他右脚脚尖猛地一勾,将地上的物体踢将起来,随即双手用劲猛推石块,而后旋身闪至一旁,待展昭将那枚令牌紧紧捏在手中之时,方才被他推动的石块也向展昭面门袭来,展昭来不及多想,只把令牌往腰间一塞,转身就跑出了甬道。
男女共计十八具尸体摆在眼前,展昭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他绕着圈子查看了每一具尸体,着黑衣的倒有,可也并未见什么面具,就在此时,都头赵义手持一块银色面具走至展昭身边,说道:“展大人,这是方才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面具,戴在此人面上,正是卑职所见黑衣人戴着的那一块。”说着指向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
展昭接过面具,走向那具尸体,蹲下身来,一手探了探尸体头颅,一手摩挲着面具上的纹路,不多时,他缓缓抬头看着正在指挥衙役将人证物证搬出山腹的赵义,面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展昭站在一旁看着衙役忙出忙进,在最后一批物证被运走之际,他才缓缓走至发现第一块令牌的地方,又自怀里摸出了那枚龙骑厢军令,悄然丢到了角落里。
回到府衙,赵义将如何发现私盐以及尸体又同陈昭誉说了一番,还不忘夸赞展昭料事如神,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顺藤摸瓜端了盐贩的老巢,缴获私盐五十余袋,如此种种。展昭可没心情听他吹嘘,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直到陈昭誉打发赵义会同仵作一同复验尸身之后,展昭才摸出别在腰间的那枚令牌,递与陈昭誉。只见那枚黄铜所制的令牌上赫然写着“青州府衙”。
陈昭誉一时狐疑,莫不是出了内贼?却听展昭道:“陈大人,且稍安勿躁,待展某今夜再探五里铺,三日之内定给大人一个交代。”展昭说罢略微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展昭一时大意,平白无故害了十八条性命。”陈昭誉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是啊,此番疑案的主使竟如此心狠手辣,不仅利用襁褓中的婴儿尸体运盐,而且眼见事情败露就杀人灭口,足足十八条人命啊,此等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当天夜里,展昭独自一人,又摸到了五里铺,一头钻进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