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来。
“我……”
一时间,黄祺只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捏住了一般,苦涩难当,张了张嘴,竟是发不出半点声响。
看黄祺稍稍缓过来后,颜卿递过一盏茶,轻叹道:“雀占鸠巢,越俎代庖啊。”说着朝黄祺行了一礼,接着道:“方才言语冒犯,县尊勿恼。”
黄祺连连摆手,理了理情绪,方才说道:“先生说的是啊,为臣子者,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上报家国,下安黎庶,只是,黄某实有难言之隐啊。”黄祺说着却犹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话风一转,向颜卿问道:“今日府中闻先生所言,黄某已惊愕不已,不知先生何来越俎代庖一说?”
“黄县遭逢大案,密不上报;今晨又出命案,不见县尊,左右只有刑案师爷一人处政,岂不怪哉?在下心中疑惑,故而不请自到府上,所谓医者,不过掩人耳目尔,诊脉之际,在下便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再观小厮眼色,县尊所处之境,自也就不言而喻了。实不相瞒,据在下看来,县尊可不像是积郁成疾,偶染小恙,而是,中毒。想必县尊是受制于人,且已入虎穴而不知啊。”
颜卿一语言罢,黄祺激动的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惊呼:“先生奇人也!”
颜卿笑着看了看屋中一脸茫然的几人,也不道破,只将黄祺请出屋去,避开众人,于江边交谈去了。
而千里之外的开封府中,那位被沈蝶主仆念来叨去的南侠,正在房中收拾行囊,昨夜于房中观书,不觉时辰,待出得房门,已是亥时三刻,本欲持剑巡视一番,不想一出府就撞见一人,急匆匆御马奔来,带来青州府借调令,说是青州出了大案子,衙中人手不够,要向开封府借调御猫大人协助破案。自收到借调令,展昭便给白玉堂去了信,虽说自己常外出公干,不在府中,张王马赵守着也从未出过岔子,可这一次自己归期未知,只恐府中有事,便托白玉堂前来照看,有锦毛鼠在,御猫自无后顾之忧矣。
青州来人很急,展昭只得连夜禀告,天一亮又进宫向圣上道明,等不到白玉堂到来,便已纵马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