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的不舍。他缓缓将颜卿放平,整整衣襟,打开房门将公孙策迎了进来。
公孙策来到床边坐下,先是用温水化开凝固的血块,将伤口周围血渍擦拭干净,这才开始诊治。整个过程公孙策都一言不发,但眉头却是越锁越紧,颜卿的伤势,竟是比他想象中的还有严重几分。而颜卿,也在公孙策处理伤口的时候,眉头渐渐皱起,时不时溢出痛苦的□□,展昭见公孙策面色凝重,心道不妙,焦急万分的他也只能静静待着公孙策处理伤口。
终于,公孙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他收好药箱,转过身对展昭说道:“颜……”声音微微顿了顿,“姑娘”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颜公子右手筋脉几欲断裂,学生也只能先治其外伤,至于这筋脉,须得细心调养,若是调养的好,还有恢复的可能,只不过,即便是恢复了,恐怕也不能再动武了。”展昭闻言,如吃一记闷棍,呆呆立在一旁 筋脉几欲断裂?那岂不是说颜卿的右手,很有可能就这么废了!若是果真如此,我倒是愿意护她一世周全,只是她,她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公孙策收好东西退出房门,展昭晃晃悠悠坐到了颜卿身边,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慢慢拉起颜卿的左手,将这纤细的手指握在自己掌中,轻轻握着她的手触到自己面颊,薄唇贴上指尖,展昭的心像是被扯了一下,他微红的双眼缓缓闭上。
被利刃划破筋脉的那一刻,她该有多疼?究竟是什么人,竟对颜卿下如此毒手?
大雨下了一夜,展昭也在颜卿身旁守了一夜,其间也只是木槿端着熬好的药来过一趟。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灰蒙蒙的天上透出些许红色,曙光渐强,东方发白,躁晓的鸟雀打破了的沉寂,天亮了,天晴了。
府衙点卯的时候,展昭还是来了,虽然放心不下颜卿,却也不能因私害公。四大护卫见他面色不好,知是他担心颜卿,一夜未曾合眼,故而极力反对他上街巡查,硬生生撇下他就带着一班衙役出了门。马汉临走前忍不住凑到展昭耳边轻声询问:“展大人,这回的颜公子,是真是假?臂上有没有梅花印记?”展昭闻言轻笑着点头,有没有梅花印记,他倒真没注意看,至于是真是假,早在看到颜卿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转身走回小院,脚还是不自觉的迈进了颜卿的房间。颜卿已经醒了,正欲撑着手臂坐起来,展昭见了赶紧放下佩剑,走过去轻轻按住她,“别乱动,伤口深得很。”颜卿抬首,正对上展昭那双清澈的明眸,不觉眼睛有些发涩,她极不自然地撇过头,未缠绷带的左手依旧在床上乱摸,展昭一时诧异,问道:“找什么呢?”话才出口,展昭就反应过来了,忙从自己腰间取出一物,递了过去。明黄色的丝绦上挂着一块墨绿色蟠龙玉,正是颜卿苦寻之物,她接过玉佩,在掌中摩挲,面上露出释然的微笑。
“我只当是丢了。”
展昭闻言轻笑:“既是贴身收藏,必是珍贵之物,展昭自当好好保管,以便完璧归赵。”话音刚落,展昭就愣在了原地,自己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贴身收藏?这分明是木槿替她换衣之时发现交给自己的,自己这般说辞,岂非叫颜卿误会?颜卿看展昭面色变了又变,一脸的尴尬显露无疑,不免有些好笑,虽说昨夜意识模糊,但朦胧之间,她还是看到了替自己换衣的木槿。
见颜卿不说话,展昭更加笃定她是误会了,忙欲开口解释,“颜……”刚刚吐出一个字来,他又停住了,颜什么呢?颜兄?颜姑娘?颜……
看展昭支支吾吾,颜卿心下了然,轻声说道:“要是实在别扭,就直接喊我颜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