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他给陆声声包扎好伤口,在绷带上打了个蝴蝶结,收拾好狼藉后道:“声声,我可以把遗产给你一半,别在用这种假惺惺的态度对我了好不好?”一半是他能给的最多,剩下一半要用来支撑他的学费以及在学校里的开销。
沈随临本以为他会说好,怎奈何陆声声根本不想要遗产,因为那不属于他。
“哥,你还记得我刚来这个家那会儿嘛?刚见面的时候,你虽然表面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那次下雨,你把你仅有的伞递给我,还骗我说多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来是自己淋雨回家的。”
确实如他所说,沈随临初一那会儿,七中放假,他们本来是要一起回家的,但沈随临被留了堂,天下着雨,他害怕陆声声在外独自等待,就拿起仅有的伞跑到他们相约回家的地方,陆声声独自蹲在亭子旁,雨水打湿了他的一点发丝,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小鸡仔。
他将伞递给陆声声道:“先回家去,我有伞,你先回家,告诉爸爸我晚些回去。”
陆声声接过伞后,向沈随临递了一颗薄荷味的棒棒糖,他将薄荷糖紧紧握在手心里。陆声声对他笑了笑,甜甜地说:“哥哥早点回家。”
沈随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后来,沈随临本以为雨一会就停了,可当他留堂结束后,才发现雨根本没有停,他没办法,只好拉下帽子,一鼓作气地跑回了家。
待他回家时,他身上已经湿透了,推开门,却看到除他不在的一家三口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晚饭,他冷眼看着沈自厉旁边空缺的位置,转身去了二楼的浴室。将身上的狼狈冲刷干净后,他拾起桌上湿哒哒的衣服,陆声声塞给他的那颗薄荷糖掉了出来,落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沈随临弯腰捡起薄荷糖,将他紧揣在包里。
推开浴室门,只见陆声声站在门口,像是在刻意等待着他。
“干什么?”
陆声声摸摸头,将手中的小蛋糕递上,高兴地说:“今天绘画比赛得奖了,这是老师给我的奖品,我想把它留给你。”
沈随临看着躺在他手里的小蛋糕,不语。
人总是这样,吃饱了,就把不想要的东西施舍给别人。
他推开小蛋糕,冷漠地道:“奖是你得的,不是我,你自己吃吧。”说完,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陆声声一人在原地。
那晚,沈随临没有再出来过。
“伞真的是多的,走到一半坏了,随手扔在了路边,少自作多情了。”
听到沈随临说的话,他愣了愣,自觉的搂着哥哥亲手给他包扎的手臂走到门边。接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那是换锁后家门的钥匙。
“哥,我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在自作多情,但我相信,你不是真的厌恶我。”
多余的伞,他记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