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峤收拾完餐具便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从箱子里将自己的电脑拿出来，再次将提案精修了一遍，将所有的程序都细化了一遍，以便快速落实。
她的视线看着自己的ppt从十五页到了二十五页，更加可视化了一些，也更加具体了一点。这才感觉有些疲惫，合上自己的电脑，伸了个懒腰。房间里的门在此刻被敲响，季归峤忙应了声：“来了。”她紧接着起身走到门口去开房门。
沈黎将切好的蔬果用水果盘装好，送到她手里：“刚出门买的蜜瓜，你喜欢的。尝尝？”
“好。”季归峤侧了下身子，双手端过沈黎手中的碗，走到一旁的书桌旁，沈黎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季归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沈黎坐在一旁的床沿边。
季归峤用水果叉喂了一块给沈黎，被她有些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她内心一阵纳闷又疑惑。
“怎么了？”
沈黎一脸狐疑，若有所思似得看向对方：“峤峤，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啊？”季归峤咬着嘴里的东西，多少有点疑惑，然后看向沈黎一脸的疑问：“怎么不一样了？”
“我怎么感觉，你变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有事啊？跟妈妈说说？”
“……没有。”季归峤咂了咂舌，将手中的水果叉放下来，看向沈黎一脸苦笑：“工作上的事情。只是我想的有些简单，不太顺利罢了。”
“嗯～”沈黎摇了摇头，她一脸确定地说：“不是这个，你这个样子跟你爸爸之前追我而不得的时候，一模一样。”
季归峤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这事沈黎之前就跟她提过，每次说起都很自豪又怀念。老季之前是倒追的沈黎，学生时代的沈黎是整个学校出了名的美人，很多人追，老季那会还只是暗念，后来暗着暗着，忍不住就明念了，再后来，为了让那些追求者死心索性直接明目张胆，还搞套路，沈黎就是这样被他套路来的。
“妈，你不去学心理学，真的浪费了。”季归峤揶揄着回应她，其实她觉得自己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情绪，只是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偶尔想起顾衍行，他那张脸时不时就浮现出来，像是故意在扰乱她的心绪一样。
季归峤忽然觉得，跟他分开也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居然一下子过了这么久。
“你和你爸，一个内科，一个心理学，我在学心理学，你爸得疯，我还是老老实实教我的中文。”沈黎说着，忽然又开口道：“对了，你大伯听说你回来，约大伙吃顿饭，明天一起去。你过年没在，明天得补上。”
“嗯，好。”季归峤点了点头，沈黎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再打扰她：“好了，早点休息，晚安。”
“嗯。”
季归峤目送沈黎出了门，然后关上房间的门，她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要是对沈黎女士提起顾衍行的事情，估计今晚她不用睡了，对方会拉着她问一个晚上的。
季归峤想想都觉得可怕，她转身拿着自己的衣服，往一旁的浴室走去。
书房
季岭眸光盯着眼前的平板，画面里季归峤依旧侃侃而谈，她一边播放自己身后的PPT，一边对着众人介绍云城的情况。这项提案，其实非常明确又井井有条，云城那边的病患以及隐性病患都一一排列出可能性，然后逐一讲述事实。
季岭将整个视频看完，将平板反扣在桌子上，他的眸光略微沉思了一些，然后看向一旁的时间，十点左右，他从抽屉之中拿出一个电话本，然后拿着书桌上的座机，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
拨通之后，他稍微等待了一会儿，电话里头几声低微的电流声与“嘟嘟嘟”的声音传入耳膜。
紧接着，那边忽然被人接通，声音听起来有些苍桑：“喂？”
“嗳，老覃。”季岭话语略显得有些歉意：“抱歉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老季啊，没事，我也还没休息。怎么？”
“是这样，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们院里是不是最近在举办一个大型的医疗援助活动？对于精神病患者的。”
“啊，对对对，T大组织的，说是援助下乡活动，T大的教授专门组织的，说是这样，才能让学生们真切地体会到那些精神病患者的具体情况。”
“我……这边有个视频，我发给你看看，如果可行，劳烦您帮忙联系一下T大那边的负责人。”
“老季，你对这个不是一向不感兴趣，怎么突然……”
“我女儿弄的，也还凑合。你看看，行就行，不行就完事了。”
“嗐，爱女心切啊你。老季。”
“就这，我挂了，少熬夜，小心头发。”
“嘿！我……”
季岭说挂就挂，直接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他心满意足地将电话放回原处，然后起身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