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老城区,周围房屋大多都破烂老旧,零星的路灯有些昏暗,闪烁着微弱的光,引着一小团一小团的飞虫不断碰撞着光源,在地上被昏黄的光倒映出斑斑黑影。
常椿槿靠在公交车站台下的排板上,手上无聊得滑动着屏幕。
“叮—”信息来响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常椿槿翻开信息,是工资到账了,她照往常一样愁着这个月能存多少。
椿槿叹口气,抬头又看了看路,椿槿下班的这个点来往的车很少,她每日到家都大概洗洗就睡了,然后第二天早早起来又出发,就这样每日循环着,过着枯燥的,无味的日子。
她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车,椿槿有些烦躁得看着时间。旁边等着的大婶也有些烦躁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地骂着。
远处黑暗中总算是有了车灯,老远常椿槿就看到了Q7亮着的灯牌,车很快驶来,大婶急切地一手挡在椿槿前就往前走。
椿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再没别人,这里就她和大婶两人,这车里望去也没几个人的,也不知道大婶在急什么。
“师傅,今天咋这么慢噢,我等的腰都痛了!”大婶一边投钱一边抱怨,司机是个中年的光头大叔,他看着也很烦躁,也没回话,见椿槿上来了就将门关上出发了。
“刚刚在茶井街的时候堵起了,也不晓得是哪几个瓜娃子在马路上打架,车都堵成一块了,走都走不了,后头还是警察来了才行的。”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
“诶,现在这些人真的是讨厌的慌!”大婶坐下扶了下腰。
椿槿摘下围巾放在腿上准备打会儿盹,手机却突然来电,是姜知仪的。
“喂?干嘛?”
“常椿槿,我分手了!我分手了!我分手了!啊!”电话那头声音大的很,一阵阵的哭音伴随着刺耳的音乐。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紫光…怎么办啊!我分手了!他甩的我!啊!”姜知仪还在那头哭喊着,不停的重复着那几句话。
椿槿在地图上看了下「紫光」的具体位置,好在「紫光」在三沙路附近,Q7正好有站在三沙路。
“你少喝点,我来接你…你别挂,就这样一直保持通话,知道吗?”椿槿戴上耳机听着姜知仪的哭诉,没过一会儿就在三沙路下车了。
三沙路在新城区,这里人很多,尤其是到了晚上,商贩们在这里聚集,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紫光」在这条街上相对安静的位置,霓虹光闪烁,椿槿光是在门口就能闻到糜烂的味道。
昏暗的紫光照的每个人的脸都很模糊,椿槿一个一个仔细地寻找着,她好像看到了姜知仪的背影了。
姜知仪身旁坐了个男人,男人不断朝她喂酒。
常椿槿连忙跑上前将男人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然后扶起趴在桌子上的姜知仪就要往外走,男人突然拉住了椿槿的手臂。
“喂!你要干嘛?”男人一头卷毛,穿的很少,里面穿了一件背心,外头套了件短款皮衣外套,身下一件牛仔喇叭裤,脖子上挂了几条项链,耳朵上眉毛上都是钉子。
他坐在高脚椅上,倚靠着吧台,拉着椿槿的手臂没松。
“这是我朋友,我接她回去。”她示意让男子放手。
“你说是就是了?你总得证明证明,这是在我酒吧,出事了我生意还做不做了。”男人放开手,倒了杯酒往嘴里送。“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椿槿扶着姜知仪坐下,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姜知仪打了个电话,姜知仪包里的声音做出来回响。
“可以了吧。”她收回手机,轻轻扶起姜知仪,姜知仪还在说着胡话,时不时还用手捶着椿槿。
“嗯哼”他朝椿槿笑着。
“谢谢了。”椿槿回了个笑,然后就扶着姜知仪往回走。
刚出了紫光,椿槿就松开扶着姜知仪的手,姜知仪整个人完全不像刚才那样迷糊,她精神振振的跑过来挽住椿槿的手笑着。
“啊!你完全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有多温柔!就像一汪春水一样啊!我已经期待下一次见面了!”姜知仪兴奋地手舞足蹈,蹦蹦跳跳的讲述着刚才那男人对她的关心。
“你这都多少回了,下次我可不来接你了。”椿槿看着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姜知仪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听到她的话,椿槿默默叹气。
“哇,椿槿快快快,前面好像打架了!”姜知仪立马回头拉着椿槿的手往人群里窜,人群吵吵嚷嚷的,中间的两个人被围了一圈。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双方势均力敌地扯着对方的头发,其中一人的衣服被撕得稀碎,挂着的碎布里只剩内衣裤。
椿槿拍了拍身旁一同看热闹嗑瓜子的大婶,问清楚了情况。
这是一场原配与小三的较量,那个只剩内衣裤的女人就是小三,至于男主角…不知道死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