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帆鲜少回家,陈晋骞也直接将陈夏扔给父母,自己快活去了。
直到他们厂里新来了一个女会计——苏云乔。
她长相虽不若沈帆那样惊艳,却温柔甜美,衣着打扮也大方得体,说话做事都客客气气地,让人很舒服。
尽管陈晋骞已经不若前些年那样风流倜傥,但在一众中年男人里也算出类拔萃。
苏云乔一眼就看到了他,却从来都不敢主动找他说话。
直到有一次陈晋骞报销的单子填错了,苏云乔才忸怩不安地去车间里找陈晋骞。
她记得,那天风轻云淡,鸟语花香。
“苏会计,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车间啊?”陈晋骞打趣道。
“你……你这单子填错了……”
被陈晋骞这么打趣,苏云乔立刻羞红了脸,不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将报销单递过去。
陈晋骞摘下手套,抬手拭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才接过那张单据,随着苏云乔所指的方向细细查看,恍然大悟道:“是的是的,是我大意了……”
尽管害羞,苏云乔还是问了一句:“陈工也不是第一次填这单子了,怎么会……”
“哦,”这回换陈夏窘迫起来,说道:“家里出了点事,可能……填的时候走神了……”
“啊……”
苏云乔自觉说错了话,有些羞愧。
陈晋骞察觉到她的歉意,又嬉笑着说:“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我这……重填一张再给你送过去?”
“呃……”苏云乔显得有些为难,“今天下班前要报账,陈工还是得快些。”
“哦……”
陈晋骞也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过失影响别人工作,然而他自己手上的工作也不能太耽误。
思来想去,他还是冒着被师傅骂的风险,说:“那我现在就去你那重填一张吧。”
苏云乔点了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
从前,她都只能远远地看着陈晋骞跟其他工友有说有笑地走在厂里,那时候阳光照在他洁白的皮肤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偶尔走得热了,他随手挽起袖管露出结实的小臂,少年感十足的便丝毫看不出是中年男人了。
如今这般,便是她离他最近的距离了。
人总是贪婪的,近了一步便想再近一步。
尽管她知道陈晋骞有家有室,有老婆有孩子,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朝他去,如扑火的飞蛾。
两人因为这个小插曲渐渐熟络起来,在厂里遇到,陈晋骞也会热情地同她打招呼。偶尔下班后,陈晋骞会带着苏云乔去跳舞。
自打与沈帆大吵一架之后,陈晋骞有空便去跳舞,可是每每在舞池里摇晃的时候,总是能想起曾经和沈帆一起的日子,心中尽是苦楚。
也是怪了,苏云乔陪他去的时候,他竟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与沈帆有关的一切。
可能是苏云乔不会跳舞,陈晋骞须得全心全意地教,无暇顾及其他的缘故。
有时候陈晋骞要加班,没时间去接陈夏放学,苏云乔便会自告奋勇,替他去接孩子。
开始还只是带孩子去街边吃碗汤面,时间长了,苏云乔觉得孩子总吃汤面营养不够,便自作主张买了菜去陈晋骞家里给陈夏做着吃。
他们就这么暧昧着,谁也没说破这层关系,不进不退,不悲不喜。
直到那天沈帆回家拿钱,一进门与苏云乔四目相对,她才第一次见到陈晋骞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妻子。
再次混迹江湖的沈帆又像以前那样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当她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苏云乔面前的时候,苏云乔只觉得无地自容。
听着她高跟鞋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陈夏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紧闭双眼。
还以为她会像那天与陈晋骞争吵一般冲过去将桌子掀了,不料,沈帆只是将陈夏的手拽开,附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又瞥了一眼苏云乔,便离开了。
“她那天好像是说让我管好钱什么的,太久了,记不清了。”陈夏苦笑。
这是沈帆对他说的为数不多的话里其中一句。
后来慕知音经过多番调查,查到沈帆的日记,里面写到这件事时,她说她大概知道那个女人是陈晋骞的新欢,但她已经不在意了,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够不够委屈,于是她对陈夏说的那句话是:“不要让这个女人拿走家里的钱。”
果然是让陈夏管好钱。
苏云乔的出现并不是陈晋骞和沈帆离婚的原因,他们两人都觉得三个人这样的关系挺好的,只有苏云乔在舞厅与陈晋骞跳舞的时候会明里暗里地提醒他与沈帆离婚。
直到陈晋骞发现家里存钱的抽屉里一张资源点券多不剩的时候,才决定杀进赌场将沈帆拽出来去离婚。
那天,沈帆没说什么,只催着办事那人快些,她好赶紧回去赢钱。
那天,恰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