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很多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到她。
想她会过得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很长时间觉得是负担的东西，竟然有一天也会变成充满温情的存在。
只是这温情是真的温暖，还是披着爱的外衣的欺骗，他也很难分辨清楚。
他有些难以看清这一切，却想要沉浸其中。
不可自拔地沉浸其中。
“要不要去我家待一会儿啊？”常宁解开安全带，问道。
“不去了，回家早点睡。”顾亦筠说道。
“跟谁一起睡啊？”常宁坏笑着问道。
“脑子里一天天想些什么。”顾亦筠开车回去的路上，又路过了那个面馆。
他想起来之前陈清抒在这个面馆里安静地喝汤的情景，忽然有些动容。
他想早点回家了。
推门进去，浴室里传来声音。
厨房里的碗筷还没有洗，顾亦筠换好衣服开始刷碗。
浴室里的水声没有了，厨房里的水声也默契地停止了。
陈清抒包好头发走出来，看见顾亦筠刷碗的背影。
总感觉他最近瘦了一点。
“看什么呢？”顾亦筠背着身问道。
“哦，我是想说，碗我还没来及洗……”
顾亦筠擦干手，走出厨房。
他的手上还有一丝洗洁精的味道。
“你洗好了？”陈清抒感受了一下他从下到上的目光。
“嗯。”
陈清抒有点想躲避他的眼睛。
因为照片的事情，可能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也去洗。”
“嗯。”
看着顾亦筠进了浴室，陈清抒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回到房间，开始想这一系列的事情。
顾亦筠肯定知道了她跟苏郢贤私下见面，并且给了他那个硬盘的事情。
是她大意了，没有想过从那时候，顾亦筠就已经开始找人跟着她了。
本以为做了周全的准备，但还是瞒不过他。
顾亦筠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顾亦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在想什么？”
“我在想常宁还真是大胆，他自己去的苏郢贤家里？”
“嗯，他是很大胆，不过你也很大胆，能待在苏郢贤身边这么久。中间还把很多机密消息给我。”顾亦筠倚靠着她的梳妆台，擦着头发。
他又在阴阳怪气。
“我的处境是待着谁的身边都很危险，还不如挑一个没那么危险的。”陈清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顾亦筠笑了笑，“所以我说你胆子很大啊。”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睡啊，今晚跟你一起睡。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不害怕吗，我发现有时候你会做噩梦，还会说梦话，我在你身边应该会好一些吧？”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做噩梦？我怎么不知道？”
“你忘了？前几天你在梦里哭着喊妈妈，不记得了？”
陈清抒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
回想起那一夜，忽然让她脸颊发烫。
那一天晚上，顾亦筠不像往常，很温柔，故意yanmo着她，她一整晚，从开始就很难受，却不敢发声。
到了后面她实在没有力气了，昏昏睡去了。
顾亦筠钻进被子里，刷着手机。
陈清抒无语，却也知道今晚是赶不走他了。
陈清抒也开始刷手机，她划过一个又一个，就是不知道该跟顾亦筠说些什么。
他们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沉默。
她知道顾亦筠对她的怀疑已经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情。
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耐心？还是他就打算拿着这份耐心来对付她？
陈清抒刷了一会儿感到百无聊赖。
她滑到被窝里，问道，“你睡觉的话记得关灯。”
“嗯。”
顾亦筠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都是上扬的。
“这么早就睡了？”顾亦筠问道。
“今天很困，刚刚我看着都快睡着了。”陈清抒打了一个哈欠。
她生理上很困，可是脑子里却还想着这种事情，缠成了一团。
顾亦筠看了她一眼，关掉了灯。
陈清抒已经闭上的眼睛前面闪过了黑暗。
顾亦筠躺下去，在黑暗中睁眼看着天花板。
沉默继续持续了一分钟。
“你不想问问照片的事情？”顾亦筠问道。
陈清抒听到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