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铭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想给她披上。
程昔不要穿，她像个毛毛虫似的扭着身子。
“乌漆吗黑的，丑死了。”
高级矜贵的绒面羊毛西装被无情地丢在地上，剩下的还有她满脸的戾气和一副不识好歹的样子。
男人的眉色一沉，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来，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
走廊的拐角处正好摆了一面穿衣镜，江铭把人带到镜子面前。
干净明亮的镜面前浮现一抹动人的倩影。
程昔是个实打实的美人，不需要太多的修饰，也无关氛围感。
歆长的个子，出挑的五官，整个人娇娇俏俏的，最漂亮的还属那双眼睛，漆黑的眸子像是掺了水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如同一对乖巧的小月亮。
但此刻，这轮乖巧的月亮却被乌云蒙上一层灰。
程昔是和那帮案犯一起过来的，四五个人挤在一辆不算大的警车里，挤得她灰头土脸的，头顶连着额前那柔顺的刘海凌乱地翘起来，活像个炸了毛的兔子。
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儿逃荒来的，哪里有半点程家大小姐的样子。
程昔看到镜子前的自己，浅浅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死江铭，你有种把刚才话再给我说一遍？”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质问他。
那声音不小，不远处几个站在大厅里的警察寻声看了过来。
江铭不想她再闹出什么动静来了。
“不说了，这样也挺好看的。”
翘起的刘海很快被压得服帖了下去，程昔不想继续呆在这个晦气的地方了。
她一把推开男人，转身就走。
江铭在后面捡被丢在地上的西装，慢了两步，等他追上程昔的时候，她已经走到公安局门口，正好遇上了张警官。
张警官是公安局扫黄打非组的组长。
男人认出了程昔。
“程昔是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今天这件事虽然是个误会，但说到底也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希望你能不要介意。”
程昔摆摆手说没事，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娇俏的笑。
“张队，您真是说笑了，这种小事情我怎么会介意呢？配合警察调查案件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有机会配合你们的工作也是我的荣幸，是您太客气了。”
左右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漂亮，大大方方的，不怪他们抓错了人，换谁都会夸两句。
张警官又冲着江铭夸程昔，说她是个礼貌的好孩子。
江铭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
她总这样，在外人面前，是善良乖巧识大体的程家大小姐，但到了江铭这头，则是截然相反的张牙舞爪，无法无天。
和张警官道别后，江铭牵着程昔的手一起走出公安局的大门。
车子停在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上，需要走一段路才能到。
天快黑了，夜风带来阵阵凉意。
江铭的西装程昔不要穿，他怕她被风吹着冷，便催着她稍稍走得快一点。
程昔嘟嘟囔囔起来。
“还不是你来得这么慢，不然，我哪里还要在这里挨冻。”
说完，一把甩开江铭的手，朝着停车场跑去。
女孩窈窕的身影宛如一阵风，灵动又轻盈，伴随着脚上那双漂亮圆头高跟鞋，鞋跟落在地上，“哒哒哒”，美妙得如同按下琴键的音符。
江铭紧跟在后头，生怕她摔了。
露天停车场只停了一辆黑色卡宴。
江铭开来的是一辆高底盘的SUV，程昔穿着高跟鞋，有点上不去，男人见状伸手扶了一把，把她抱了上去。
“就你腿长，有什么好显摆的？”
程昔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又嘟囔了两句。
好不容易总算上车了。
“阿湫！阿湫！”
程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江铭打开空调，又从车后座拿了条毛毯给她披上。
驾驶坐的置物箱里还放着一袋程昔最喜欢吃的杏干。
她一下午都没吃过东西，拿过杏干就往嘴里塞。
江铭拦住她。
“空腹不要吃杏干，小心肚子疼，来，先喝点水。”
他拿过保温杯，倒一点温水出来。
程昔只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呸呸呸，不要喝茶，苦死了。”
程昔最讨厌喝的就是茶，苦不拉几的，她觉得这世上只有江铭这种爱装逼的男人才喜欢喝那种东西。
她喜欢喝甜的，就比如……
“我要喝果汁。”
喝什么果汁？
这荒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