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子谦闷闷的“嗯”了一声,径直向楼上走去。陶秋岚不知该如何是好,秦正海见她还愣在原地,提醒道:“少夫人楼上请!”
陶秋岚见皇甫子谦的脚步似是顿了一下,接着便又逐级而上。陶秋岚知道躲不过,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秦正海看了看皇甫子谦的脸色,低声说道:“请少帅早点歇息!”便向后退了一步,恭敬的站在了门旁约两三步远的地方。又对着那位中年男人说道:“华叔,你带两位姑娘去休息吧!”
意思再明白不过。陶秋岚本来握着春桃和红玉的手,此刻也不得不放开,紧紧的捏着身旁的旗袍下摆。她对上两人略带不安的眼光,微微点了点头。
那头皇甫子谦已经推开了房门,正要迈步进去,却突然猛地又将房门拉上,身子紧贴在门旁边的墙上,并唰的从腰侧掏出了一把短小的手枪。
秦正海不明就里,但见他的样子,也敏捷的掏出枪来,两人一人占据着房门一侧,神色紧张的对望了一眼。
突然的变故将陶秋岚、春桃和红玉都愣在原地。只见皇甫子谦对着秦正海微微点了点头。秦正海离华叔比较近,便对着华叔低语了几句。华叔听了他的话,转身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了。
秦正海又朝她们三个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过一会儿,十几个持枪的士兵便来到了楼上,虽然人数不少,可脚步轻盈,竟没有多余的声响。
皇甫子谦微微一点头,一群人便呼啦啦的冲了进去,接着便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房里的灯已经被打开,陶秋岚从门口向里望去,透过窗户,院子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灯光,竟然也是亮如白昼。
没过一会儿,秦正海便从房里出来,朝皇甫子谦微微的摇了摇头。皇甫子谦的脸色更加阴沉。又过了几分钟,楼下又跑来一位士兵,朝皇甫子谦敬了一个礼,朗声回答道:“报告少帅,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皇甫子谦黑着一张脸,径直走到窗边,停了一会儿,才转身说道:“华叔,今天是谁打扫这间屋子的?”
“回三少爷的话,是红英。”
“叫她来!”
陶秋岚站在门口,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他话中的冰冷和怒气。
没一会儿,红英便被两个士兵押着走上楼来。陶秋岚大惊失色,她虽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可也知道这红英必是犯了什么规矩。可她才那么小,傍晚还兴高采烈的要和红玉互认姐妹,这会儿却不得不面对满屋子荷枪实弹和那个盛怒的人。
皇甫子谦一言不发,倒是秦正海先开了口:“今天是你打扫的?”
红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战战兢兢的说道:“是。”
“窗子要关好,窗帘要拉上!你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吗?”
红英一听这话,立马慌乱的辩解道:“回三少爷,我今天打扫的时候,并没有开窗,也没有拉开窗帘。我也不知道这窗子怎么就开了!”说到最后,竟有了一丝哭音。
“还狡辩!来人!拖出去!”皇甫子谦突然开口,声音中竟透着恨意。
“三少,我冤枉啊!”红英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
窗帘?窗子?
陶秋岚看着迎风飘扬的纱帘,猛然间想起来,这是她下午站在窗边的时候打开的。
红英已经被两个士兵拖着到了楼梯处,陶秋岚什么都顾不上想,沉声说道:“等一下!”
两个士兵停了下来,皇甫子谦也转过身来,有点意外的看着她。
“不关她的事情,窗子是我打开的!”
说完了这句话,陶秋岚反倒轻松了起来。她不能连累红英,不能看着年轻的、无辜的她就这样替自己白白送了性命。而且,她甚至希望此刻皇甫子谦也将自己拖下去关起来,也好过她这样担惊受怕的继续下去。
皇甫子谦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样的深夜听起来,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好!好!”他停下笑声,恨恨的说道。
“都退下!”
“少帅……”秦正海刚想要开口,便听到皇甫子谦更为冷冽的声音:“退下!”
他不敢再劝,领着一群人退了出去。
皇甫子谦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拉过陶秋岚的胳膊,将她扯进了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春桃那一声“小姐”隔绝在了门外。
他拽着陶秋岚的一只胳膊,将她跌跌撞撞的拖到窗边,掏出枪抵在她的太阳穴,冲着外面白昼一般的院子,厉声喝道:“怎么?才第一天就等不及了?那人在哪里?让他来啊!看是他先打死我,还是我先打死你!”
他的手铁钳般的束缚着她,让她的胳膊火辣辣的疼,而太阳穴上却是一片冰冷。
陶秋岚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屋子、他的车全都要那样遮的严严实实,原来是为了防止别人暗杀他!
她倒真的希望此时此刻,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能有一支枪瞄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