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不走?别过来……娄、青、遥快来帮忙!……赵露华,我去帮你找人,你这样会死的!”
……应该是第八天了。赵露华模模糊糊听到打斗声,同时感受到一股温暖从脚下传来,她想了想,应该是幻觉。但不久,这个温暖越来越暖,然后变得热,变得烫,再后来烫得难以忍受。所以她被烫醒了。
“啊……”她忍不住叫出声,头转不了,眼珠子使劲向下看。
火?
原来她脚下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她浑身都在滴水,很快烧干。外面还在下雪,这个火堆却丝毫不受影响。
再仔细一看,她的鞋子着火了。
然后她的裤子也着火了。
“喀嚓!”她紧握的树枝一冻一热间已经断裂,于是她掉进了火堆。
“啊啊啊啊啊——”
这大概是赵露华一辈子唯一一次大哭,她用尽力气从火堆里挣扎跑出来,带着浑身大火在雪地里狂奔,然后脚下一绊一头扎进厚厚的雪堆里。她已经不太记得火是怎么灭的了,却莫名觉得痛快,然后足足哭了一个时辰,这中间是江霜白和娄青遥把她带回屋内。裹着厚厚的棉被,赵露华仍然抱着姜水不断地抽泣,好像要把一生的泪都哭干。江霜白也忍不住要哭:“露华,你别伤心了,早知道我应该早点救你下来的……”
她愣愣地转过头,看着这个露牙就显得有点奇怪的女孩子,哭声不由小了一些,不由自主地转过身让她给自己涂烧伤的药膏。江霜白一刻也不闲着,说着门外的娄青遥:“娄青遥你也真是的,救人就救人嘛,你把树枝砍断就行了,干嘛要在她脚下生火?要不是下着雪,你的火就会烧死她……”
娄青遥在门外显得不满:“是你弄错了,我在表达我的好意。她都结冰了,早晚要用我的火给她解冻,再说我们得先对付白虎,你太磨叽,不像我,直接毒死了事!”
赵露华听门外声音显得凶,又禁不住哭起来。江霜白摇摇头:“还好意呢!你是真的不懂什么叫好意,应该像我这样。”她轻轻地涂着药膏,随后看到赵露华双脚烧得厉害,忍不住心疼:“露华,这里太严重了,我带你去尤大夫那边。”她一边扶她,一边保证道:“你放心,你是我师妹,早先是我自私不管你,以后我肯定不会看着你被欺负,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赵露华慢慢停止哭泣,静静地看着江霜白把她背起来,忍住鼻头酸涩:“谢谢师姐……”
“叫我霜白。”江霜白侧过头一笑,露出她的虎牙。赵露华忽然觉得这颗虎牙特别耐看。
她们刚要出门,忽然门被推开,扑了一身风雪。娄青遥不由分说把赵露华抱过来,用一条黑白相间的厚皮毛包裹住。赵露华闻到那血肉之气,再看雪地里一摊瞩目的红,只觉心跳都漏了半拍,一下子滚到地上连连干呕。
“露华,你怎么了?”江霜白去扶她,赵露华使劲摆脱虎皮,闭上眼睛不停诵经。
“我也会保护你的。”娄青遥蹲下身,不解又很认真地把她背起来,也不管她挣扎,得意地看着江霜白,“我扒了那只白虎,送给她当被子,我再带她去尤大夫那里,这总行了吧?”
接着到大夫那儿没多久,就传来烤肉的香味。娄青遥捧着一个皮囊进来,打开后是鲜嫩欲滴的红烧肉。
“吃吧,白虎肉,我的火烤的,毒药绝对不会有影响。”娄青遥夹了一块塞入嘴中,露出满意的神情。
赵露华退到墙角,想要再次干呕。江霜白眼睛都直了,她盯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然后推着他到一边:“我们吃就行了,她不吃。”
“那她要饿死吧。”娄青遥看着赵露华面色蜡黄,紧紧闭着眼睛快速拨着珠子,不由说了一句,“果然是假清高,有什么用。”
赵露华停下了动作,然后看到江霜白踹了娄青遥一脚,仍旧心冷。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江霜白捧着一盘包子递到她眼前。
“露华,这是白馒头。”江霜白真切地看着她,露出漂亮的虎牙,可又若有所思,“但是我刚刚想了想,你要兼修,有时候外在的一些形式也不那么重要吧?这吃肉好处多于坏处,难道吃一点,就真能扰了你修行不成?那你们的修行也太脆弱了些。”
赵露华已在九庭待了一段时间,如何不想过这个问题?但当下思索再三,她还是摇摇头。江霜白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没关系,我也是一知半解,你不要听我的啊。”她话多,又道:“你以后的性子真的不能太软,该打就打回去知道吧?其实我要是你,四师姐这么对我,我也会忍不住把白虎扒皮抽筋,吃它的肉……”
赵露华手一颤,心道“罪过,罪过”,复又听江霜白说:“虽然我不敢这么做,但这就是给她的教训!按你们的话说,是不是叫‘因果报应’啊?谁叫她欺负人的,活该要付出代价。青遥替你给了她报应,你也踏实了。”
“报应……替我?”赵露华不由蹙眉,真的至于到杀生的地步吗?
“她可差点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