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田韫贞深深呼吸,“事已至此……也但愿,瓶颈可以再突破,我的那些遭遇没有白受吧。”
柳素安不知说什么好。很多时候,好像田韫贞比她的胆子更大,自从田韫贞在紫竹林受重伤,修为近乎被夺去,连她都产生了阴影,要不是今天宋源寻实在抽不出身,她也不会愿意下山。
能很明显地感知到,离山脚越近,田韫贞的灵气越有紊乱的迹象。柳素安不放心地回头看她,她却一脸平静。
话说两人这一去,倒是有了意外的见闻。起初苍古长老的徒弟上官漱溟早就在结界口等候。柳素安嘱咐:“老样子,混在丹药、食物、茶水之中,加点苔香,服完为止。”
上官漱溟点头:“辛苦了。”随后问田韫贞:“如今可好了?”
田韫贞皱着眉头不知在看什么,一时没有回答。柳素安接道:“还行吧,伤都好了。那个,我和韫贞也要谢谢上官师兄和申明师兄当初帮我们,要不是你们救助及时,恐怕连我也快没命了。”
“没事,我本也有愧……”
“那是谁?快看!”田韫贞忽然一扯柳素安,柳素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结界旁的竹林中分明有人在张望。田韫贞忍不住走上去:“那个人好像沈师姐啊!”
柳素安大惊失色,拉住她:“哪儿?”
上官漱溟拦住田韫贞:“两位,这里你们不能进去。”
“我知道……”田韫贞没说完,忽然那张望的女子迈步跑出了结界,径直御剑朝山上飞去。这回田韫贞看清了相貌,此人除了消瘦憔悴一些,举止作态却是万分熟悉,那清冷气质,可不是沈聆霂?
“沈师姐?!”
那人闻声回头,满脸疑惑。这瞬间上官漱溟已迅雷般闪至她身后,不知点了何处穴道,那女子头一歪晕眩了过去。上官漱溟接住她飞入竹林中,剩下一手快速布上结界:“她不是沈聆霂,是乹云长老新收的弟子,新近受了些伤,还没清醒,你们快回去吧。”遂对柳素安使了个眼色,消失不见。
“新收的弟子……”上官漱溟回来时,田韫贞又仔细看了那女子的容貌,分明跟沈聆霂一模一样?
“柳师姐,你也看清了吧?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她跟沈师姐长得很像,可上官师兄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田韫贞看着竹林深处,还正疑惑,可转头看到柳素安脸色不对。当初卓喻巧被困紫竹林跑到山上求助,柳素安后来得知实情后,跟她说话时也是这样眉头微皱,嘴巴微张,眼神不时瞟一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这演技着实拙劣。
“不对。”田韫贞沉下声来,盯着柳素安,“柳师姐,墨夕之前事情多,你的话瞒过了她。可我现在比她了解你,你想跟我说谎,那是万万不能。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一个新弟子,怎么满脸苍白一声不吭要逃跑似的?为什么上官师兄要点她的穴?咱们跟沈师姐同屋那么久,我都认得,你真不认得?”
柳素安一口咬死:“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你还不告诉我?”田韫贞急了,“好,我告诉墨夕去,让她也来认一认,反正紫竹林的弟子也想找她切磋,未必不让她进这林子。如果认错了,就当我闹了一场笑话!”
边说边往山上飞去。柳素安喊了一声“韫贞”,急得直跺脚,也赶忙追去。不成想这田韫贞修为还没修回来,遇到急事飞得却快,跟爆发力气似的,眼看就要到苍云峰山腰了。柳素安好容易追上,牢牢扯住她:“你不能去!”
“不能?”田韫贞想要甩开柳素安的手,却被抓得牢牢的,这时不由冷叹一声,“我想起来了,你劝墨夕不要去找沈师姐,原来是早知道她在山下,好心不想让我们做无用功啊。”
柳素安被她说得越来越气恼,忍不住叫道:“够了!难道都是我的问题吗?这是我能做主的吗?对,我没法命令你,那你师父呢?你敢不听你师父的话?”
此话一出,田韫贞先时的不平之气顷刻被压灭。她弱了下去,却仍是冷言冷语:“关他什么事?”
“此事我师父知,教主知,他知……还有我知。”柳素安也不想这样大动脾气,眼见田韫贞眼神又落寞下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如今她再也不能像初见田韫贞时那样嫌她了,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舒峰主跟教主是一道的,所以咱们俩也应该站一起;你师父既隐瞒着,你也该瞒着,连墨夕也不能告诉。”
田韫贞无法理解,难道这事严重到这地步吗?柳素安摇摇头,眼看有外来弟子说笑着闲逛到这儿,忙拉着田韫贞飞走:“我跟你解释,先找个没人的地方。”
此时客人们已经不少,几乎哪儿哪儿都有人。两人好容易找了个没有布置客房的山包,上面有一棵十人环抱的大樟树。原本柳素安闷得头痛,当下站在树下,终于透气了些。
“你不要多想,这事实在是为沈师姐好。”她四处看看,确认没人,终于道:“沈师姐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