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善和许观主站在树荫下。
热浪滚滚,知了在树上发出喧闹的鸣声,令人心浮气躁。
“老许,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许观主:“……”
这比欲言又止还可怕,他做最后的挣扎,“那就别讲了。”
乔善笑眯眯地回,“不,我还是要讲。你觉不觉得咱们缺辆车?”
许观主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过他的注意力迅速被车吸引,有些踌躇、又有些心动,“我也觉得。”
男人都爱车,他当然也不例外。
“那咱买一辆?”滴滴车是真的不方便。
两人一拍即合。
“你觉得买什么车好?”
乔善认真思索,“买辆贵的。”
许观主闻言,满脸纳罕,“哟,这不符合你行事风格啊。”
小兔崽子常说物欲为人之大患,深陷其中很容易不可自拔,“受刺激了?”
乔善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解释,“老许啊,这你就不懂了吧。好车在某种程度上是身份、阶级和品位的象征。既能彰显咱三善观的经济能力,又给人一种合作更可靠的感觉。”
无形之中省去不少麻烦。
“妙啊!”许观主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你说的对,买,必须买!”
说完,他眯了眯眼,总觉得小兔崽子不怀好意,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关键,“那买车钱谁出?”
乔善震惊脸,“当然是你啊。”
许观主:“……”
怎么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他咬牙,“三善观是我一个人的吗?不是。”
乔善清了清嗓,摆出了清晰的逻辑链,“我未成年,无证驾驶属于犯法,咱不能知法犯法。所以啊,这车我开不了。”她滔滔不绝地继续讲,“名义上是公车,但实际上还不是老许你的私人所有物?”
“当然,三善观也不会无视你的付出,油补、路补还是好商量的嘛。”
理由很好很强大。
许观主险些裂开了,他咬牙切齿道,“乔善,你肚子里揣漏勺的啊。”
心眼真鸡儿多!!
乔善露出迷茫无辜的眼神,“啥?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去挑车!”
一锤定音,她迅速转移话题,“今晚我爸妈要请叔叔一家吃饭,你去吗?”
许观主心里苦。
算了,也不是被剥削一两次了,回头找个机会剥削回去。
他直截了当拒绝,“你们乔家人的聚会,我去不合适。”
好不容易来了苏城,当然要品鉴当地的美食,“行了,咱俩就此分道扬镳吧。”
许观主才不担心乔善的安危,如果真碰上歹徒,以乔善的武力值,呃,还是替歹徒默哀吧。
滴滴车如约而至,许观主立刻上车,催促着车子发动,他落下车窗,微微一笑,“拜拜。”
乔善被车尾气呛了一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耻之徒,那是她打的车!
庞微是被私家侦探的电话吵醒的。
看到来电显示,惺忪的睡眼瞬间变得清醒。
庞微坐起身,抿唇不语,直到铃声响了三轮才接听。
“都查清楚了,葛笠包养了一个大学生,孩子也已经两岁。你把尾款结一下,稍后我把照片、视频发到你的邮箱。”
“谢谢。”
庞微挂断电话,无声地落泪。
心脏里就像有一把钝刀,反复割着她的肉,鲜血淋漓,既折磨又痛苦不堪,无休无止。
她浑身发颤,愤怒、无奈、绝望、痛心各种情绪交织,最后她把头埋到了被子里。
右手狠狠地捶打被面。
一下、两下、无数下。
杨澜清站在门外,斟酌再三,她并没有进门,只背靠门框,无声地陪伴。
等房间内恢复了平静,才象征性地敲门。
庞微除了眼睛有些红肿,神色如常,她问,“许观主和乔善来了吗?”
杨澜清点头,“来了,但又走了。”
“艸,微微,你是没见着啊!乔善手一挥,一道黄符就凌空出现在你床的正上方,‘唰’一下就着了。再然后,火没了。”
“好想去投稿走进科学哦!我当时都惊呆了。”
庞微愣,“没了?”
杨澜清耸肩摊手,“没了。乔善说问题都解决了。”
最后,她小心翼翼道,“乔善让我送你一句话,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人生在世没有事事如意,能屈能伸,黑暗过后自有万丈光芒。
这祝福,借乔善的口,送给庞微也送给低谷的自己。
庞微眼底眉梢浮出柔和之意,她也不戳破,“澜清,陪我去趟医院吧。”
“好。”
一路上,杨澜清欲言又止,还是庞微先开了口。
“葛笠出轨了,澜清,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她语气毫无波澜,但心里却震荡的厉害,“其实一切早就有了端倪,是我傻。”
杨澜清捏紧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到底怎么回事?”
庞微也急于找人宣泄,从头到尾完整地叙述道,“三年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