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洗手间,监督她好好刷牙。在牙疼有所缓解时,摸摸她的头:“我烦人?”
唐清晓蔫哒哒摇头:“不烦。”
路云归:“现在知道为什么控制你吃糖了?”
唐清晓点点头。
“还想吃糖么?”
唐清晓满脸纠结,绞着手指挣扎半天,还是可怜巴巴望着路云归:“想。”
路云归长叹口气,神色却不见意外,显然已经料到了唐清晓的答案。
“不疼了?不疼就睡觉吧。”
唐清晓以为路云归生气了,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忍痛决定听路云归的话,每周只吃一颗糖。
没想到,第二天路云归主动带给她几颗透明包装的糖果。
“这是我自己做的水果糖。虽然是糖,但添加剂少,主要以水果为主。尝尝看味道如何。”
很好吃。草莓外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糖衣,有糖的甜味,却不会太腻。
唐清晓含着糖,心想:原来路云归没有责怪自己,他在用另一种方式替自己解决难题。
没有不管她,也没有不让他吃糖。
小小的唐清晓心想:路云归真是个好哥哥。
唐清晓七岁那年认识路云归,是真的把他当成兄长,追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路云归成绩很好,她同样拼命学习。路云归每周会去搏击俱乐部锻炼,她也要跟着。
两家是邻居,双方家长看着两个小不点走哪都要黏在一起,不由感叹哪怕是亲兄妹恐怕也没有这两只感情好。
后来,路家出事,唐清晓单方面把自己定位转换成姐姐,不许任何人欺负路云归。
比路云归矮半头的唐清晓挡在前面,怒视着班级里几个想找麻烦的混混。
“你们想欺负他,先过我这关!”
混混们不想和女生动手,开始嘲讽路云归:“你小子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出来单挑!”
虽然只有11岁,但已经学了6年搏击的路云归站在10岁的唐清晓身后,轻声道:“清晓,我害怕。”
于是,五个混混,三个被打出鼻血,两个掉了颗乳牙。
……
“你们想欺负他,先过我这关……”
外面雪还在下,卧室里没有开灯,却被窗外白雪反射的光映得亮堂堂。
唐清晓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嘴里嘟囔着什么,眉头皱着,睡得极不安稳。
突然,她打了个激灵,猛地睁眼从床上直起身——
唐清晓眼神茫然,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开始动作。只见她光脚下地急匆匆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一个透明玻璃罐。
玻璃罐底部,一颗粉色圆形糖果静静躺在那里。
唐清晓倏地松了口气。
糖还在。
路云归出国前,送了她一罐糖,各种口味的。
“省着点,等你吃完最后一颗糖时,我就回国了。”
13岁的路云归身形挺拔,眉眼清隽,笑容温暖又干净。唐清晓一时被那笑晃到了眼睛,再回过神时,路云归已经走了。
他不让她去机场送,只说若是回来,会提前告诉她。到时候无论唐清晓在做什么,都要记得去接他。
唐清晓隔着玻璃窗,看着路云归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声嘟囔:我现在把糖果全吃掉,你能回来吗?
最初,唐清晓忍不住直接向嘴里塞了十颗糖,牙疼了才改成一周吃一颗。后来,两周一颗,一个月一颗……到现在,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吃糖了。
她怕吃掉最后一颗糖,路云归没有回来,而她也失去了最后的念想。
——因为还剩一颗糖,所以路云归没有回来。等哪天我把糖吃了,没准路云归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靠着这个念想,唐清晓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即使三年未联络,即使周围人都不记得路云归,唐清晓依然坚信着他会回来。
但是现在……唐清晓抱着玻璃罐趴在床上,想起段名扬和他口中的系统。
他们到底在和什么东西对抗?
他们……真的有胜算吗?
唐清晓垂下眼睫,从玻璃罐掏出最后一颗糖果,动作干脆地剥开糖果,塞进嘴里。
唔…是橙子味的。许是时间太长,糖果返潮变味,含在舌尖多了丝苦味。
唐清晓咔嚓一声咬碎糖果。
既然等不到,她就不等了。
童年牙痛的经历让唐清晓保留了吃完糖必刷牙的习惯。
她下地将玻璃罐妥善放置在桌上,向洗手间走去。
路过落地窗时,唐清晓无意瞥了眼窗外,瞳孔倏地扩大——
冬夜寒凉,风雪刺骨。
晚上七点左右,小区附近就没有行人活动了。而此时已近凌晨,楼下那棵缀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