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宋暖做了同桌,昱宁身边的位置时不时空着,但从来不会有人往她桌子上放东西,永远干干净净的。班里的人同学多年差不多都知道宋暖的情况,也不会影响到谁,但背后免不了讨论。
“送暖她爸是个酒鬼,昨天放学还我听见她家在吵呢。”上学时期的话题自然少不了八卦。
“是啊是啊,我有时候路过也会听到。”
“宋暖她不会又回家劝架去了吧,哈哈。”
“她家可真好玩,笑死了。”有人不停的开玩笑。
“不会说话就闭嘴。”少年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温度,眼神冷冽的看着她们。
班里的同学都有点害怕他,过硬的家世和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不敢有人吱声,嘲笑别人的和欺软怕硬的向来是一批人。
宋暖学习更加认真了,她不敢松懈,怕掉下来。昱宁有时候看她像打不死的小强,背永远挺得很直,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黑板。有时候甚至把英语单词都记在手上,就连去卫生间的路上都不放过背单词。吃饭的时候都在想数学题,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必须要努力。
这天正在上英语,老师粉色的连衣裙翩翩起舞,宋暖看着心情很好,她很喜欢鲜艳的颜色,热烈如她一般。蓝香敲门,老师示意宋暖可以出去,一切超常。
“怎么了,妈”看着蓝香一脸着急,脸上流着汗,宋暖用手给她擦。上气不接下气“你爸的腿钢板要拆了在县医院,不停的流脓,不拆不行,我还要上班,你弟不行,医院的路都认不准,要住院,你过去陪几天”。
“现在要拆吗?那要住一个星期院吧,那我学习怎么办啊,我不想落下太多”。宋暖眉头皱的紧紧的,阳光照在身上,此时的感觉很讨厌,这确实是件难事,宋建军那边没人陪着也不行,蓝香工作走不开又不认识字用处不大,宋汶又在备战中考,不靠谱。
“唉”蓝香长叹一口气“那能怎么办呢?谁让我摊上这样一个人。”
宋暖一听,得,又开始了,不去不行,正好下课。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太热了,您先回去。” 转头回教室收拾东西。昱宁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母女,想到宋暖又要回家,心里泛起了涟漪。
“昱宁,我进去拿东西”宋暖看着眼前的少年。棱角分明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此时从上往下看的角度更显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红润。头顶的老式风扇呼呼的转着,噪音很大。
和他做同桌前几个月来,宋暖对他的评价是,人美心善话不多,都是她自己在说,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高冷”。有时宋暖不会的题会请教他,年级第一在身边,不用白不用嘛,昱宁每次都很耐心,感觉对她比老师对她都有耐心,宋暖很满意这个同桌。
“你是不是要回家,我之前有准备下学期的课程,我都看完了,你拿回去看看,对你有帮助”。昱宁递给她一本笔记,淡淡的说道,宋暖感觉此时头顶的风都特别凉爽。
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昱宁架不住抬头与她对视,“活菩萨转世的昱宁啊,谢谢你,等我回来请你喝奶茶”。
昱宁看着她的笑,心里顿时漏了一拍,嘴角微微上扬。宋暖收拾完东西的一秒,正好扑捉到这一抹笑,“呀呀呀呀,昱宁,你竟然会笑啊,你以后要多笑,笑起来才好看。”说完,朝他挥挥手,走出了教室,留昱宁征在了原地。
后来,宋暖回忆起此时,昱宁不是不爱笑,是没人逗他笑。
学校没在城中心,离县医院有几公里,宋暖坐上了班车。炎炎夏日,天气很热,宋暖身上还特意穿了个防晒衣,手上拿着背包带,学校门口卖的那种三块钱一个,很大很实用,能装不少东西。
老旧的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载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车上的叔叔阿姨唠着家长里短,都是这条道上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插上两句。宋暖顿时泛起一阵恶心,晕车。
从小就晕,小学时每次坐校车都吐,老师说让蓝香骑电车接送她,离得又不远,蓝香每次都回怼道“接什么接,我交学费的时候可是连车接车送一起包在里面的,我每天接送,岂不是给你们省油钱了”。
宋暖每次听到都笑而不语,蓝香就是这样,谁的一分一毫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不会吃一点亏,就连去饭店吃完面都要顺点辣椒油,只要吃席她的手最快,宋暖早就习惯了,还觉得她这个妈挺有意思,说不定能长命百岁。
想着想着,医院就到了,宋暖找到骨科,找到了宋建军的床位,在走廊,县医院算是本地最大的一家医院,附近镇上的人都往这儿送,床位也是倒不开的。
宋建军还在睡觉,看一眼他床头的手机,两点半。宋暖在这个年纪还没有手机,一是耽误学习,二是家里的钱不允许,宋暖知道,也没求着要,还好现在还用不上。
宋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时的他没有了在家时的气焰。一米七多的个子,很瘦削,打着轻呼,在这种环境下依然睡的很香。
医院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