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叔,您也在?”沈笑兄妹又同时拱手。
陈师傅拱手道:“可不敢当沈相公礼。”
别看沈曜是县城最后一名秀才,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公。
尽管他的排名无法成为廪生,但是他年纪小,未来有无数可能。
不都说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吗?
沈笑随即就道:“陈大叔,我们可是老熟人了,哪用那么客气。”
沈曜也在一边连连点头,这位陈师傅,从前他们兄妹去送菜时,总是很照顾他们。
朱老板也在一旁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正说着话呢,沈志夫妻买了栗子和桂花莲藕回来。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各自告辞离开。
沈远还奇怪道:“怎么陈师傅会和朱老板一起?”
这个疑问,沈笑也没有办法回答他。
他们在车厢里分享过美食不久,唐老板从茶楼出来。
带着兄妹几个,与茶楼的东家见了面,租下他家茶楼边,和轩斋点心铺的一处隔断门脸。
刚一回到家里,就听到顾阿公两人要做这个生意。
沈笑直接把门脸给他们,“阿公正好和二哥赶车回去,带些玉米粒过来。”
苗阿婆道:“这生意还算你们家的,我和老头子就是闲来无事找些伙计。”
“阿婆,挣的都是您的,家里玉米多的是,随便用。”沈笑不论那么真。
“我们的钱够花,三爷从没亏过我们。”苗阿婆道:“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你要是过意不去,就给我们发工钱也行。”
“发什么工钱?阿公阿婆出人,我们家出料,对半分。”沈志折中一下。
“这?”老顾头还要再说,顾道长就拍板道:“按孩子们说的办。
房租由我来出,你们都不要争。”
说着,就将一百两银票放桌上。
沈笑乐道:“舅公,两丈见方的地方,一年也用不了二两银子。”
顾道长被她的话逗笑了,众人一番归整,又去买了炉子和锅,简简单单的就置办好了用的东西。
到了启程这一天,沈笑和沈志交代,“二哥,上次家里鸡鸭养太多,咱们也损失不少。
这回再开春,就不能养那么多了,你可别忘了提醒伯娘。”
“放心吧,娘心里有数的。”沈志一再嘱咐弟弟照顾好妹妹。
直到船走远了,他们都还在岸上看着。
……
一连在船上十来天,他们已经到了德州地界,船要在此停一停。
沈笑和沈曜就下船活动活动手脚。
“这里,人和船可真不少。”沈曜看着码头上人来车往的。
“神京门户,人多很正常。”沈笑瞅了瞅,道:“三哥,咱们去看看有门面上卖扒鸡的没?”
岸上挎篮子卖烧鸡的也不少,但是沈笑听说最出名的贾徐张几家,都有了自己的店面。
沈曜点点头,“走吧,再买些金丝枣带路上吃。”
他们从家里带的零食,也快吃完了,另外封好的那些,是要送长生观的,两人是不会打开的。
兄妹两个和人打听后,往徐烧鸡那店面寻去。
刚看到对面的幌子,就听到有人喊:“安南大捿,安南大捿。”
快马从路上跑过,这声大捿立刻引得许多路人欢呼。
众人不顾荡起的黄土,纷纷拍手称庆。
沈笑远望快马的余烟,问道:“三哥,这么快就赢了吗?”
沈曜仔细一想,就道:“应该是赢了,广南伯出身南地,擅长山林作战。
不过,怕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撤兵。”
……
这个消息,在几天以后,到了皇帝案头。
宣德帝看过后畅快大笑,夏公公一个劲儿的称颂。
只是夏公公正躬着身时,突然觉得不对,陛下怎么不笑了。
他一抬头,脸色煞白,只见虞统领抱住捂住心口的皇帝,小声道:“夏公公,快传太医。”
夏公公转身时,差点摔倒,临近门口,他直了直腰,貌似正常的,亲自去请太医。
并且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
“陛下。”虞统领揉着皇帝的合谷穴,轻轻唤人。
宣德帝良久才喘上气,抓紧他的手,“传太子和杨学士,永靖侯。”
虞统领不敢离开,他道:“夏公公去请太医了,臣认龙隐卫去传人?”
“快去。”宣德帝急道,开春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大不如前,没有想到,这么快……
太子太医等,很快都到了,李院使给皇帝扎过针后,不敢和众人说病情。
直到皇帝让他开口,他才说陛下劳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