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利箭破风而去,前面十几骑又有几个摔下马来。
轻骑卫分出的左右两翼追兵,此时也同时张弓射箭。
卟一下,那个被人换在中间的赵榆中箭,且还从马上跌下。
他的护卫勒马想要回援之时,又几道利箭射来。
三个回援护卫两个被射伤,还有一个在要抓住地上爬起来的赵榆时,被追赶而来的轻骑卫斩于马。
这场黎明至天亮的追逐,毫无疑问的,轻骑卫赢了。
后面程大为他们追赶到时,赵榆所有护卫皆被斩杀。
武骧卫的这次的带队头领,上前辩认赵榆,这个头发半白,满脸风霜之人,穿了一件破旧的袍子,虽然料子不错,都也有几处打了补丁。
“赵榆,终于抓住你了。”这位头领冷笑,他们连年派人潜入北疆,却是损兵折将七人,才终于确定这个叛逆的行迹。
以往,赵榆他带着自己几百铁杆儿的嫡系,一直游走在北疆,行踪飘忽不定。
这次,他们和夜不收加上策应的轻骑卫,一共出动了三百多了,才抓住了赵榆。
赵榆后背中箭,血流过快,使本来就灰头土脸的他脸色更加苍白。
轻骑卫的人是不会给他包扎的,只将他后背的箭拔出,还捆了个结实。
一同追击的夜不收队长轻蔑的看他一眼,道:“赵榆,好好的人你不当,非得勾结北疆。
这十几年来,在漠南部和土默部摇尾乞怜,真是丢尽我大周儿郎的脸。”
喘息不定的赵榆,狠狠瞪向夜不收的队长,“我是大齐的儿郎。”
嘭,轻骑卫女将一脚踹翻了他,“呸,大齐大周都是我汉家天下。
你一个汉臣,降而复叛先是背弃大齐,后又叛出大周。
带着多良和土默部,劫掠我大周各处,杀了多少百姓,毁了多少家园,还有脸说你是大齐儿郎。”
两个女轻骑卫,把摔一跌的赵榆按到地上。
赵榆凶光毕露,却也无可奈何,他恨恨的道:“我是因大齐而战。”
“果然不要脸,你这话,怕是齐末帝听到,都能从皇陵气活了爬出来。”又一道阴册册的女声响起。
且道:“我们深入敌部太久了,需得尽快返回。
这个汉奸叛逆,怎么处置。”
程大为发现,说话的女人声音阴沉不说,右额上向左顿有一道很深的陈年刀伤。
手里还拎着好几个脑袋,这一看就是刚刚斩下的那几个护卫。
“杀了。”轻骑卫女将干脆道。
“带回京。”武骧卫头领同时说道。
可惜,他说的慢了一点,这位声音低沉的刀疤轻骑卫,手脚利落,已经斩下赵榆的脑袋。
“你们?”武骧卫首领握拳,“应该让他到京城,受凌迟之刑。”
女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咳咳。”夜不收的队长道:“这是北疆,我们没有办法带他回去。
把他的头硝好,一样可以带回京的。
这次他的营地离其他部落都不近,但是十几里地距离,对草原上骑兵来说,很近的。
兄弟,我们还是收拾一下,赶紧撤退吧。”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一起和轻骑卫收拢马匹,点燃几具无头尸体。
武骧卫首领,只好不甘愿的随他们一起回到赵榆的营地。
此时,营地只留下来老弱妇孺,他们几队人马活着的正在清扫战场。
一问之下才知道,赵榆的家眷,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罗二受伤了,却也只简单包了一下,跟着大家一起离开时,他回望了一下那处营地。
那里,还有一起来的兄弟,永远留下来了。
他们没有时间掩埋,只能将尸体火化,连骨灰都带不走。
他看着夜不收们轻松离场,问程大为:“程大哥,他们为什么好似不悲伤。
那里,也有他们日夜相伴的战友,他们二百多人,死了将近一半。”
程大为想了想,道:“他们习惯了。
常期游走了敌我的边沿,随时都有丢命危险,完成任务才是他们的目标。”
“可赵榆的儿子和百多人,不见了。”罗二想到那个叶虎,百般刑问才给出了赵榆的线索。
其他的他无论如何不再多说,是不是家人也和赵榆儿子走了?
……
沈笑接过程怀谦递来的字据,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大郎按了手印的,一张欠银二十八两的借据。
她笑道:“原来这几天,你去办这事儿呀。
那几个家伙怎么说的?”
程怀谦道:“还能怎么说,他们只是收钱办事。
引诱陈大郎卖田之后,好继续想法引诱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