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讥讽。
六年前，他逃出生天。
四年前，他还是逃出生天。
他的父亲留下了卫钊，因为他欣赏他的胆魄。
他留下了卫钊，因为他需要他的权力。
可他一度开心，卫钊回到千舒国，那个士兵也该死在了澄国，即使那时不死，如今国破，也该命丧黄泉。
他没有的，卫钊一样没有。
可是，现在卫钊有，他还没有！
国君发了恨，嘴上使了劲。
如姬吃痛娇吟。
国君睁开了眼，美人的嘴唇上有鲜血，而血的味道充盈了他的鼻腔。
如姬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国君的胸口，半是羞半是娇：“怎么这么凶……”
眼眸中波光流转，饶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不过如此。
这似乎取悦到了尚在情绪之中的国君，他低低轻笑，让人辨不出好坏。
“爱妃。”
如姬应声。
她看着国君从她的膝上起身，狭长的眼睛微迷，这样的表情在议事时是高深莫测，而在床笫之间，极赋侵略与深情。
让人次次生怕，又诱人次次沉溺。
这种伴君如伴虎的生活她过了很久，她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表情、肢体和语言来获取面前人的青睐。
一种不知真假的青睐。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用多说、多做，她只需要用她鹿眼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国君，顺从，乖巧。
当国君的手抚摩上她的脸颊时，她便依顺着靠过去，仿佛将自己所有的柔软与信任交付眼前人。
“爱妃，你的眼睛真美。”
如姬笑了笑，她的眼睛不用非常用力就能笑成美好的弧度，这也是让她很满意的地方。
国君的手又往上移动，大拇指轻轻在如妃的眼角摩挲，指尖的皮肤细腻温热。
是很美。他是由衷地赞美。
他俯下身子，嘴唇一点点靠近如姬的脖子。
如姬也很听话地扬起了她的脖子，一阵酥麻贯穿她的身体。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
他张开嘴巴，虎牙不轻不重地啃咬上如姬的颈部细嫩过的皮肤，他能感受到嘴下搏动的血脉。
这让他兴奋，他伸出舌头，舔舐那处搏动，仿佛那里已经割开了皮肤，粘稠滚烫的血液已经从那里流出，供他享用。
如姬颤栗地发出不可抑制的低吟。
这令她害怕，但她还是伸手环绕住了国君的臂膀。
彼时，另一处尚未熄灯的寝宫。
丫鬟站在烛火旁边一根根将之压灭，屋内也一点点黯淡。
她们的掌事姑姑立在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边。
那是她们国君的正妻，文姚夫人。
文姚夫人已经褪去任何显示身份的外物，乌黑秀发披散，依旧是那样的尊贵。
“夫人，夜深了。”
文姚夫人了然地点点头，目光穿透了窗外，天边挂着皎月。
掌事姑姑暗自揣度：“夫人，王如今与如姬浓情蜜意，您莫要累坏了身子。”
这话必定会招来文姚夫人的冷眼，但这位姑姑是跟着文姚夫人来的千舒国，别人或许会不怀好意，但她绝对好心。
文姚夫人也知道这点，所以只会对她白眼，而不会有其他多的指责。
“他就是个疯子，我想他做什么。”
掌事姑姑吓出冷汗，劝告：“夫人莫要口无遮拦。”
文姚夫人再次白眼：“听便听了，现在他也没工夫找我。”
蓦了，眼睛瞥见了一旁的小宫女正要吹灭烛火，忙道：“欸，停下停下！”
宫女受惊，连忙跪下。
文姚夫人救下了这火，放松许多：“好险，我还要依赖这小火寻些乐子呢。”
掌事姑姑知道文姚夫人说的“乐子”是什么，无奈到：“夫人要爱惜身子啊，莫要没日没夜地看那些闲书。”
文姚夫人也不反驳，他们哪里知道那些闲书可比什么女工有意思。
烦道：“行了行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