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忘记一只小猫的惨状，还是不想忘记你自己有多愚蠢？”
小姑娘面色一变。
白安然悠然自得地撑着头，视线扫视在每个人的脸上。
“不是，你明明能够直接算出谁是凶手，为什么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就是啊，你直接推算不行吗？”
“把我们当犯人一样看，我告诉你，别说是杀猫了，从小到大我连一只蚂蚁都没故意踩过！”
白安然只是笑而不语。
她并不着急。
着急的是这些人。
所以，她只需要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
果不其然。
开始有急脾气的人对身边人出手了。
他们彼此推搡着，嘴里喊着各种难听的脏话。
白安然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这一刻，她不屑且讥讽，雾蒙蒙的瞳孔中，看的已经不是人，而是一群畜生。
只有一个人。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低着头淡定地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面条，似乎没被这一切影响到。
白安然想，不管从任何角度，都没人能看到他的脸。
一个脾气急躁的男生逼近他，“喂，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就在这吃面，是不是你做的？你说啊！喂！”
那人依旧吃面，像是听不到声音一样。
“妈的，你什么意思啊，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啊？”
男生孩骂骂咧咧地上前去。
男人突然抬起头，白安然微微怔住。
只见峥嵘抬手直接扣住小男孩触碰他筷子的手，轻轻一掰，“咔嚓——”一声，男生的手腕应声而断。
峥嵘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抬头朝白安然尴尬地笑了一下。
白安然：……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你会来这家面馆吃面，我也是饿了，刚好来这里。”
“我当然知道。”
“这个，嗯……”
峥嵘摸了摸鼻子。
白安然叹气。
她其实并不介意这种乌龙。
让她奇怪的是，按道理峥嵘身上应该是有代表他气运的淡淡雾气，她的眼睛能够看到。
可是，这次什么都没看到。
如果能看到他身上雾气的话，她倒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你果然有问题！”倒在地上的男生大喊，“一个道士和这个暴力狂同流合污，我看虐猫的就是你们两个吧！”
这次，之前那个小姑娘倒是没附和。
其他人虽是面色复杂，但也没敢开口。
这两人邪门的很。
一个是道士，就好像会魔法攻击。
一个看起来暴戾又不近人情，主打就是一个物理攻击。
他们只是普通人。
哪敢动手。
峥嵘默默挪到白安然身边，“喂，我这么突然站出来对你的计划是有利还是有弊啊？”
“说不好。”
“为啥？”
“你没看他们之前都快打起来了，但是有你在，他们就不敢打起来了。”
峥嵘“啧啧”了两声，“你是想坐山观虎斗？”
白安然耸肩，“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虐猫？”
峥嵘沉默片刻，试探性地说：“嗯……没有办法虐人的？”
白安然笑，“是啊，峥嵘，如果你非要虐杀一个东西，你想虐杀什么？”
“喂，我可不是那种变态啊！”
“狩猎呢？”
“你还真别说，我有狩猎的爱好，像是那种允许狩猎的地方，我基本上都去，什么羚羊、兔子都有，不一定的。”
“所以，当一个人有能力，他可以选择‘欺负’的东西也就变多了。”
峥嵘恍然大悟，“这种人在人群里，如果没有身份的加持，那么绝对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白安然笑着点头。
就是这样。
她就是想让那个人感受一下，那些小动物的处境。
峥嵘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好几个人。
两男一女。
一个是性格怯懦，身上本来就有伤，看起来很乖，但就像易碎品一样，只在角落里保护着自己，看起来大概高三左右的男生。
一个是沉默寡言，戴着眼镜看起来已经工作的上班族，不过他的眼镜已经被人打碎。
至于那个女孩则看起来正常得多，她会还手，也会跟人据理力争，但因为太过矮小又没什么力道，所以打不过人家。
“是那个男人吗？”峥嵘试探性地问。
白安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