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扮后,江音虞自己的脸还是太白了。
故而又往脸上涂了点深色的胭脂。
“好了,多谢云舒姑娘。”
“都是婢子应该做的。”
江音虞看着云舒收拾,正酝酿着怎么套套她的话,门外响起卫慈心的声音:“孟夫人,好了吗?”
“已经好了。”
江音虞起身间又想到什么,从自己换下的衣服中拿出卫慈心给的玉佩,当着云舒的面藏在腰间。
她眼尖的发现,云舒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惊色。
江音虞当没看到,转身就打开了房门,看到已经换了一身玄色长衫的卫慈心,白玉腰封紧扣着劲瘦的腰身,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却又让人难以接近。
“侍女衣着虽然素雅,但我觉得越发突出孟夫人的天生丽质。”
卫慈心说的无心,江音虞却听进去了。
前世嫁给孟临漳后,不光自己脾气一点就炸,还总喜欢穿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仿佛唯有穿的一身鲜艳,才能凸显自己过得有多么幸福。
“何时出发?”
“马上。”
“公子。”
屋内的云舒走出来:“您今天的汤药还没喝呢,等下出府后不知何时回来,不如奴婢去给您端来,您喝了再走?”
卫慈心没多想点头:“嗯。”
一直到云舒走出了院子,江音虞才问:“卫统领有旧疾?”
“近来事务繁重,总是夜不能寐,太医说卫某思虑过多,喝点汤药调剂一下。”
就是说,卫慈心喝药已经有一段功夫了。
江音虞沉思间,看到云舒端着药走上来:“公子汤药端来了,温度刚刚好,您快喝吧。”
“嗯。”
江音虞看着卫慈心接过碗,欲要送入口中一瞬间,她脑子突然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要让他喝!”
“嘭!”
卫慈心蹙眉,抬头看向打掉碗药的江音虞,沉声:“孟夫人,这是做什么?”
江音虞回神,低头看着溅落一地的药汁与药碗碎片,反手拔下头上的银簪,蹲下身沾了点药汁,当看到簪子末端变黑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站起来看向云舒:“云舒姑娘,能否解释一下,为何药里有毒?”
“婢子冤枉啊。”
云舒扑通跪下,柔弱的小脸上写满了仓皇与无助:“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撒谎!”
江音虞语调拔高:“我这银簪,是当年出嫁之时,母亲特意准备的,平时可以用来装饰,关键时刻能验毒,我虽不懂医,但我还没听过普通的一碗汤药会让银簪被黑。”
“公子,您当初救了婢子,婢子一直感恩于心,怎么在您药内下毒呢,再说您这药喝了好几天了,婢子就算要下毒何必等到现在 。”
“因为今晚安阳公主设宴,卫统领要前去保护众人的安全。”
卫慈心发现无论云舒说什么,江音虞都能有理有据地反驳她。
他垂眸看向江音虞手中银簪黑掉的末端,片刻后踱步走到云舒面前:“谁指使你的?”
云舒摇头,小脸苍白:“公子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伺候您许久的婢子吗?”
江音虞哼笑,这个云舒还挺懂得拿捏人心的。
“若不是孟夫人当机立断,地上这碗有毒的汤药就被我喝下去了,再者你作为伺候我的侍女,即便你没在汤药里下毒,却端来了一碗有毒的汤药,你也难逃其责。”
江音虞发现,卫慈心刚说完,云舒原本写满“我是冤枉”的面容上,瞬间没了气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来人。”
“嗖嗖。”
看着突然从天而降两个蒙面黑衣人,江音虞被吓了一跳,敢情这宅子不是没护卫,而是都蛰伏在暗处,随叫随到。
“带她下去,别让她死了。”
“是!”
眼看着两个黑衣人上来抓自己,云舒急眼了:“公子,婢子对您忠心耿耿,您为何就不能多看婢子一眼,婢子……”
话都没说完,就被守卫一掌劈晕,无情地被拖走了。
“孟夫人,以前见过云舒?”
耳边传来卫慈心的声音,江音虞回神抬头对上卫慈心探究的眼神:“女人的直觉,她看你的眼神不够清白,方才她说的话就证实我的猜测,卫统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卫慈心很少遇到像江音虞这般冷静又聪慧的女子。
自己对她似乎产生一点点兴趣。
“我原本还在想,若是有人问起我身边怎么又多了个侍女,现在不用了,你就用云舒的身份前往。”卫慈心说话间,从袖中抽出一块白纱巾,走向江音虞。
“卫统领,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