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连着两日,永琰晚上照旧还来东院留宿,只是没再折腾云曦。云曦倒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每日也能早起服侍永琰更衣,用了早膳后再补一会儿觉。午膳后小憩一下,起来插插花,练练字,再读一会儿话本,把玩一下自己喜欢的西洋怀表,云曦整个人就像一只快乐的米虫。
云曦:不折腾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
这天,云曦早上刚把永琰送走,用了早膳,正准备再去睡个回笼觉,就见盈翠急急忙忙地走进来:“主子,刘佳格格只身一人前来,说是来给您请安。您看……”刘佳格格已经到了正屋门口,她也只能进来通报。
云曦有些惊讶,她才入府没几日,除了第一次请安见过后院的那些侍妾,就再没什么交集。今日也不知为何刘佳氏会专程前来拜访。云曦不解其意,但还是吩咐宫女请刘佳氏进来。毕竟刘佳氏生育过大阿哥,又是后院资历最老的人,连永琰都对她颇为优待,她还是表现得欢迎一些。
刘佳氏披了一身素白的斗篷,虽然年纪比云曦大了十几岁,却没有丝毫的不恭:“妾身给侧福晋请安了。”
云曦忙道:“姐姐不必多礼,快起来坐吧。”刘佳氏又谢了云曦,才在正屋右下首的绣墩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还只坐了半个绣墩,神色愈发恭敬。
云曦喝了一盏茶,又和刘佳氏说了些关于衣服首饰的夸赞之语,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姐姐今日独自一人,连个宫女也不带,来我这东院拜访,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谈及此,刘佳氏眼神闪了闪:“妾身当日请安便觉得侧福晋为人直爽大气,性情与妾身投缘,侧福晋又不甚在后院往来,妾身只能厚着脸皮前来请安,顺便有几句要紧之言相告。”
“哦?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云曦心下颇为怀疑,面上却笑意盈盈。
刘佳氏面色颇有些神秘:“当日请安侧福晋被那王佳氏挑衅,侧福晋应当不知道吧,那王佳氏就是个蠢笨浅薄的性子,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她是福晋身边的侍女出身,当初福晋数度小产,损了元气,看王佳氏貌美,就将她推出来承宠,以稳固地位。王佳氏虽然浅薄骄纵,却事事听福晋的话。
对了,前几日有件事,侧福晋还不知道吧。王佳氏去前院送汤,结果却被王爷赶了出来,还让她日后不许再去前院。那日可还是侧福晋您的大喜之时啊。王佳氏敢去截胡,就是踩您的颜面。这些都和她背后的人脱不了干系。侧福晋日后可要小心啊。“
云曦听着刘佳氏的话,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自己与刘佳氏之前从无往来,就算福晋嫉妒自己也表现得不明显,这种推心置腹的话刘佳氏应是断不会给自己说的。何况刘佳氏生了三格格之后就不再侍寝,挑起自己和王佳氏或者福晋的矛盾对她有什么好处,反倒给自己落下一个把柄。
云曦并不听刘佳氏的挑拨之语:“刘佳格格言重了,福晋为人宽厚,我素来敬重,王佳氏虽然对我口出恶言,我也训斥了她。至于前几日的事,爷已经做主,我们就更不应该管了。刘佳格格今日前来,想必也是寒冷异常,不如早些回去,也好照顾三格格。”说罢便端起茶,已然是送客的意思了。
刘佳氏面色沉了沉,看不出云曦内心的想法,知道自己该走了:“今日是妾身冒昧,打扰侧福晋了。妾身的话侧福晋还是警惕些的好。妾身先告退了。”
刘佳氏离开后,云曦也没了睡意。她并不想掺和到后院的麻烦中,可是麻烦总是自动找上门,每次被迫营业真的很烦人。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董嬷嬷叫了进来。
云曦把刘佳氏的话还有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董嬷嬷,董嬷嬷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主子的想法很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刘佳格格虽然明面上提的是王佳格格,字字句句都在引导您把矛头指向福晋。王佳格格确实是福晋的侍女出身,但难保是刘佳格格和福晋有什么恩怨,想借您的手和福晋抗衡。您可不要掉进刘佳格格的陷阱里。”
云曦翻了个白眼:“她以为我好忽悠,我才不愿意当她的枪呢。福晋虽然病弱,却有子有女,又得爷的信任,管着整个后院。我才不傻,干嘛和福晋作对。那个王佳氏就是个跳梁小丑,不理会她就是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她还没说,要是永琰少折腾她几次就更好了。
董嬷嬷笑道:“主子果真睿智。”
晚上,永琰果然又来了云曦这儿。云曦:……又来了。
只是这次,永琰还不等云曦行礼就将她扶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今日刘佳氏可是来找你了?”
云曦有些惊讶:“爷知道了。刘佳姐姐确实来拜访过妾身,还说了些衣裳首饰的话。”
永琰闭了闭眼,伸手将云曦揽进怀里:“没什么,若是刘佳氏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过就是。自从大阿哥没了之后,她便不常与人来往,性子也有些古怪,你也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云曦乖巧地道:“妾身知道了。”
永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