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迷了路可就不好了。”
谢怀语气平静,她的心似乎也静了下来。
从前她的日子好像很少想到“以后”,不论是崔氏女之时,亦或是困在郑家后宅时。
“以后”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都太过奢侈。
“好。”谢卿语弯起眼,笑着应了声。
这一笑却把谢怀给定住了,怀中似乎还有若有似无的海棠香。
京城美人和俊俏的郎君他早观无数。
可谢卿语的美不同,沉静却闪耀,似夜空中烁眼的星子,总会在不经意间佔据人的双眸,放眼望去,广阔无际。
他想起当年入京不久便接到母亲家书。信中提及三哥再娶,继女乃洛水王氏之后,不仅生得一副好皮囊,似乎还是个带福的。
也因此缘由,母亲虽然不满意新三嫂向氏,还是破例开祠堂请族老,让王卿语入了谢家族谱。
谢怀看了眼正替林常珏拍掉发梢落叶的谢卿语,将心中那股惋惜之意压了下去。
他自小性子喜静,十七岁那年母亲给他相看了陈氏之女,他并无意见。
男子适龄、女子乖巧青涩。即便没有情感,他仍觉得自己可以尽到一位夫婿的职责,但他心里很清楚,无爱无情,是因无人入得了他的眼。
最终陈氏之女不幸病故,而后接连两次陛下旨赐婚亦是如此。
克妻之名,该他当得。
他今生就该一人走到底才是。
“老师。”林常珏拉着谢卿语的手朝他走来,仰着头提问:“姐姐也是谢家族人吗?”
他低头看着林常珏先是“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喉咙有些乾涩,看着谢卿语道:“这是谢家三娘子,谢卿语。”
话音刚落,就见谢卿语朝他身后缩了缩。
“三娘?”
只见谢卿语小脸转白,洁白如玉的手捏着裙摆被勾破之处,向他投以求助的目光。
谢怀侧眸,就和快步走来之人四目相交,对方眉宇间拧成川字,欲言又止。
他一向细腻善察,看似随意摆了摆衣袖,实则不着痕迹的将谢卿语护在身后。
“郑侯也在长鸣寺,今天倒是个好日子。”